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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健獲獎的深刻啟示

【人民報訊】中央日報17日社論:百年以來,諾貝爾文學獎首次頒給了華人作家,得獎人高行健固是實至名歸,華人文學世界更是與有榮焉。然而,就在一片肯定祝賀中,作品文本所由出的大陸地區,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中共傳媒先則態度冷淡,以「法國公民」來淡化高行健的大陸背景;稍後北京當局外交部甚至發表聲明,指諾貝爾獎「被用於別有用心的政治目的」、「已失去權威」云云。

事實上,砸瘓虐司拍昱當炊推澆卑涓韃鼐窳煨浯錮道鎦螅泄布綽怕哦願媒畢鈄鞽讎饋Hツ晟踔涼媯壞迷俳推澆卑涓醯び胛壕┥讓裨巳聳俊K源舜沃泄捕願噝薪』窠鋇母好娣從Γ梢運凳遣蛔鬮妗6頤且艙捎紗肆私猓雜捎攵嘣雜諼難酥廖幕叢歟嵌嗝湊涔蟮奶跫?p>高行健本人是一位絕對崇尚自由的創作者。他曾在自述中強調:自己「什麼派都不是」、「不隸屬於任何主義」;一個人也沒必要釘死在某一種政治或美學的框架裡。他得獎的主要作品「靈山」,正是描寫在日常生活中時刻受到壓制的主人翁的感受。他認為,那種箝制的恐怖,將會使人的良知全面窒息;如果人無法在暗中思考與寫作,則可能會被整個摧毀。呼應著這種想法,所以當年他受邀訪臺時,所講演的題目,就是「沒有主義」。而在接受媒體訪問,問及個人認同時,也表示自己既是法國公民、中國公民,更是世界文學的公民。這種國際觀的開闊、與生命真義的掌握,毋寧才是支持他創作出傑出作品的最大動力。

這樣的人生觀,無疑是與高行健本人過去在文革,以及之後所受到的政治迫害息息相關的。高行健自學校畢業不久,即遭逢文化大革命的空前浩劫,不但被下放勞改五年,還曾經被迫焚毀整箱手稿;其間為了繼續寫作,不得已將完成的小條紙片,用塑膠袋包裹,以石灰防潮,置之小罐,藏諸地下。即使文革結束,相同的壓力仍未稍減。一九八三年中共展開所謂反精神污染運動,他的話劇「車站」遭到禁演。三年後,另一出劇本「彼岸」再度被禁,他的作品完全絕跡於中國大陸。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發生以後,他本人更因以該題材進行創作,而被中共列為「不受歡迎人物」之一。

所以相較於自由地區的競相走告、祝賀肯定,中共的否定態度自是意料中的事情。事實上,中國大陸至今,所有的出版社及刊物,仍受共黨與國家部門的嚴格審查。其轄下沒有明文的出版檢查制度,全由各社、各刊的總編輯及黨組織來執行。惟有審查認可,才能取得書號及期刊號,並統一經由國家經營的書店發行銷售。中共更不允許大陸公民自行編輯、出版任何公開的出版品;其宣傳部門、與國家新聞單位則有權對已出版的書籍,隨時進行審核。如此嚴密的控制,除了造就美學觀念保守、缺乏風格與特色的官方文學刊物外,自然也扼殺了人民創作的自由與空間。

長久以來的人類經驗一再揭示,人民的自由活力,一直都是文明的支柱。各種文學乃至文化創作的源頭,均有賴於其中所散發的多元思維。相反的,政治的控制力,無不呈現為單一的標準,而以「泛政治」的眼光,看待任何不符官方標準的事物;且動輒以異端、反動之政治罪名,箝制各種足以令其生疑的作品。就像高行健坦言指出的,他之所以離開中國大陸,目的就在爭取一個自由寫作的環境;他也誓言,有生之年不再回到極權專制下的中國。相反的,他不但與沐浴在自由創作空氣下的臺灣文學界建立深厚友誼,同時還讚許臺灣的文學相當有希望,因為人文與政治的自由環境,將大有利於創作。

這其實就是臺灣的優勢。近十幾年來,臺灣在民主改革之下更加強化的自由民主體制,已然使我們在與對岸競賽之際,擁有更良好的基礎。對此,我們除了必須加以珍惜之外,還應該建立自我信心,以寬廣的胸襟,迎接國際化、世界村時代的來臨。誠如高行健所說的:作家重要的是,能夠超脫出來、有所創造,不能只靠「變賣祖產」過日子。一個國家的文化發展、社會提升,又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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