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
 

江苏铁本案惊动温家宝

作者:曾仁全

【人民报消息】四月二十八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责成江苏省和有关部门对江苏铁本钢铁有限公司违规建设钢铁项目有关责任人作出处理,研究部署土地市场治理整顿和严格土地管理工作。这起惊动最高层人士的案件拉开了序幕。

2002年5月以来,铁本公司法人代表戴国芳先后成立7家合资(独资)公司,这个投资约105亿元的公司占地近6000亩,在长江边开建800万吨的钢铁项目。2002年9月至2003年11月,常州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管委会、江苏省发展计划委员会、扬中市发展计划与经济贸易局先后越权、违规、拆项审批了铁本合资公司的建设项目。铁本公司未取得环保部门批复、环境影响评价报告书即开工建设,到现在已贷款投资25亿元人民币。其中60%是耕地,涉及1400多户、4000多农民被迫搬迁。原来有一定生活保障的农民,现在已有8个多月无「家」可归、无地种,有的甚至住进窝棚、桥洞、废弃的渔船上。

这个擅自开工建设,规模之大、投资之巨、占地之多的项目在暴露后才引起高层人士的「触目惊心」。戴国芳就像是三岁的孩童摆弄智力积木一样,将项目化整为零,拆分为22个项目向有关部门报批,结果,从项目审批、建设用地,到环保审批、银行贷款这些数十个重重关卡都是一路「过关」,游戏做的竟然天衣无缝,这是制度的悲哀社会的悲哀?现在,25亿元人民币的贷款仅是打了个水漂。

敢把「江泽民家乡」富出个样子的戴国芳的能量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像,而他的「超常规」的发展,到目前已经造成的烂摊子谁来收拾,显然不会是戴本人。国家为这样的项目支付的代价,在中国改革的进程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国家贷款资金又「跌进坑里」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多了,那些利用国家贷款购置的机械设备、工地上的脚手架、断垣残壁的房舍凄凉的闲置在那里,不无嘲弄地注视著世人:又不是你们官员买单,是官员们拿著人民的钱买单。是国家为戴国芳的盲目和低水平建设买单。

中国经济环境中的一些制度,本来就是千孔百疮,漏洞百出,本来就没有循规蹈矩可言,有限的法律法规,在一些人眼里被认为是一种桎梏,他们为了「超常规」就要有所「突破」,就要破了这些制度规定。有了业绩就能一俊遮百丑。这就是一些官员的想法。而且过去钻政策空子屡屡成功的「事业」,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不过这次是撞到了枪口上罢了

凡是可以利用的手段都会使用上,一个目的就是让这些地方政府早出「政绩」。只要是能够赚钱,或是对那些提供大力帮助的官员们有了「回报」,那么国家的人民的利益都是可以忽略的,邓小平不是说过吗:「发展才是硬道理。」深圳特区等沿海地区不是创造了神话吗?有了这样的神话,企业家就会赚更多的钱、地方经济会有更多的 GDP数字上报,地方官员则会有更多的政绩,成为支持他升迁的政治资本。不然为何创造这样的神话,把国家的资金糟蹋了、环境破坏了、农民没有耕地可种了,一点也不可惜呢?

在中国人以往的经济神话中,一些依靠神话为资金的官位铺垫的人,似乎仅仅是对神话本身有兴趣,而对神话所需的成本并不心疼从来都没有心疼过,因为国家和人民的资金不是他自己的心头肉,政绩才是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处理了一个「铁本案」,但纵观全国,投资千万元资产而闲置在那里的还有多少?──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而且大城市大有,小城市小有,国家和人民的钱财,像变戏法儿似的变成了一幢幢破厂房,一堆堆废铁闲置在那里,到现在为止,又有几个官员被追究了「不作为」职责的?又有几个因为失职渎职受到处理了的?「铁本」案处理了一批官员,又能为国家和人民挽回多少损失?因此,我们不无感慨地说:「赔本」的总是国家和人民,「净赚」的都是官员们。

2004年5月4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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