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訊】也許你會以爲,南太平洋的海濱陽光有鎮靜人的神經之功效。

江澤民在到達文萊出席亞太經濟合作組織高峯會議之前,其神經似乎還處於失控狀態,好象還沉浸在北京喝罵香港女記者的惡劣心情中。他在出國訪問途中抽空回到深圳出席週年慶典,仍拒絕香港記者入境採訪,香港幾個大報記者在深圳還被羈押,甚至被沒收底片。這就象一個被慣壞的小孩耍脾氣,給他講道理沒有用,只有等待他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可是,江澤民到了文萊以後,因過度緊張而發生抽搐的面部肌肉突然鬆弛下來,甚至還出現了笑容,更耐人尋味的是,居然主動接受香港媒體採訪。按照中共自己的《大公報》甜得有點發膩的報道:江主席「在聽到香港記者發音不準的普通話時,他甚至笑了起來。」結束時,江對記者們說:「今天你們滿意了吧。」

這還不是唯一有趣的。另一個有味道的事情是,江澤民在文萊和美國總統克林頓進行的一次據說是頗爲動情的會談中,同意重開中美人權對話。這個對話自從中國駐南使館被炸那時起就被中斷。兩天後,聯合國人權組織說,它將在20日與中國簽署一份人權合作協議,這是經過兩年的商討才取得的成果。

這一切,你都可以說是江澤民和中共又在演戲,但演戲比赤裸裸的瘋狂好。中共15大之前,江澤民是個不錯的演員,他的演出,還感動了不少西方人和中國人。但從15大江澤民坐穩江山之後,他的神經就開始有點錯亂,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比毛澤東還美,比鄧小平還美,甚至還比得上克林頓。確實,江澤民手裏集中的權力,比毛澤東多,比鄧小平多,克林頓更比不上他。黨政軍經甚至外交和對臺灣政策的最高權力都在他手裏,這不能不使他頭暈。於是在國內擺出毛澤東二世的架式,在國際上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大國領袖,要從與美國的對抗中找尋膨脹感。

在國內,他重開與知識分子的戰爭,嚴厲鎮壓各種宗教活動,不尊重香港的自由;在黨內恢復文革式的政治運動,甚至搞起了個人崇拜;在國際上,與美國對抗,與臺灣對抗,完全拋棄了鄧小平與民休息的韜光養晦策略,把中國推到戰爭邊緣。此外,爲了給自己的這種虛幻的大國領袖慾製造合法外衣,還不惜刺激危險的民族主義情緒。這種與世界性民主潮流對着幹,要重溫毛澤東式專制舊夢的行爲,自然不可能贏得國內外輿論的喝彩,只能得到挖苦和嘲諷;在黨內和決策層也遇到了疏離和不認同。比如至今就沒有聽見除江澤民之外的任何中央常委公開批判過法輪功,也沒有聽見李瑞環、李鵬、尉建行等人在臺灣問題上表達強硬立場。這些軟釘子,使江澤民感到心煩意亂,破壞了他的心境,越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越碰壁越要一意孤行,甚至要在「欽定」香港特首的籌碼上和天下賭輸贏,終於失去理智,導致在香港媒體前嚴重失態,貽笑海內外。

這種狀態持續下去,勢必發瘋。不料這次在文萊事情突然起了變化,江澤民的神經突然鎮靜下來,有了笑容,在香港記者面前修復媒體形象,甚至又開始玩人權遊戲。看情況,他一定是服了某種鎮靜劑。我感興趣的是,醫生是誰?

隨江澤民出訪的人中,有兩個人「醫術」高明,一是錢其琛,另一個是曾慶紅,但貼身御醫是曾慶紅。江就任上海市長時,就把曾請到上海輔佐他。曾出身高幹,過卻巫山;吃過苦頭,曾經滄海。道與謀都修煉過。可以說,江澤民的成功,有曾慶紅的一半。現在有人認爲曾是陰險的大內,是赤裸裸的權術家。我不這樣看。上海當年有兩張思想非常解放的好報紙,公開發行的《世界經濟導報》傳播經濟改革思想;內部發行的《組織人事報》倡導政治體制改革。後者的主管單位,就是曾慶紅當部長的上海市委組織部。沒有一點理念,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中共15大前,曾是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其主要任務就是爲江澤民服務。他應當也知道,不及早擺脫這種幕僚身份,要成大事不可能。於是,自然在江的參與下,沿用鄧小平先生提拔胡耀邦先生的故事,曾從中央辦公廳主任調任中央組織部部長。胡當過陝西省委書記處書記,曾當過上海市委副書記;胡調到中央,歷任中央宣傳部部長、中央黨校校長和中央組織部部長;曾調到中央,始則中辦主任,繼則中央組織部部長。胡是在中央組織部部長任上直接就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某些海外輿論從剛結束的中共15屆5中全會上曾的政治局候補委員沒有轉正而穿鑿說,曾失勢了。那是對中共歷史不熟悉。

擺脫幕僚或「御醫」身份,自然很少給皇上把脈。於是江澤民「龍體欠安」。這次曾慶紅隨駕,給江澤民開鎮靜劑,大概屬於義務出診。當然,爲江澤民保駕,平安到達16大,也關乎曾慶紅的前途。作爲接班人之一的御醫是很難當的。既不能讓皇上重病暴卒,那樣自己不能到位;也不必讓他返老還童,如此則自己容易過期。

因此,鎮靜劑可以隨駕伺候,長生藥最好自用。

轉自香港《信報》原題爲:透視中南海:江總的兩名「御醫」:錢其琛、曾慶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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