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報》顛倒黑白地發表了《從長江到黃河流域揭開夏季大豐收的序幕》好消息。在四川和甘肅都餓死了十分之一人口的情形下,甘肅省委書記張仲良在《人民日報》上宣佈:「人民公社的鞏固和發展促進了農業的大躍進……」;四川省委在其辦的雜誌《上游》還吹噓:「農業戰線連戰連捷,情況良好……」;當河南的南陽和信陽地區已大面積出現「村村斷炊煙,戶戶無雞鳴。」河南省委書記吳芝圃還在向中共中央彙報:河南的糧食畝產都在萬斤以上,農業形勢大好。
到一九六0年十月,全國餓死的農民已達二千萬,十月一日,《人民日報》不再吹噓農業的大好形勢,一反常態,強調起天災來,並公然欺人欺天地宣佈:「人民公社已使我國農民永遠擺脫了那種每遇自然災害,必然有成百萬成千萬人逃荒餓死的歷史命運。」好象中國的農村中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
一九六一年一月,中共中央發佈八屆九中全會公報,在無自然災害的情況下(可查歷史氣象記錄)正式將國民經濟的困難歸罪於「老天爺」。到一九六二年,把餓死幾千萬人的原因定爲「三年自然災害」造成的,《人民日報》成功地用謊言矇騙中國人民,特別是城裏人,許多中國人至今提到那幾年就是「三年自然災害如何如何……」爲此,有人曾爲「老天爺」打報不平,專項對那幾年的氣象情況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是氣象狀態良好,適合種植和收穫。
偌大一箇中國,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一省或數省受災,絕不至於造成全國同時餓死幾千萬人。正如一九六三年河北霸縣王五房村的農民對工作組說:「舊社會再不好,這麼大個國家,也不可能全國水洗一樣地捱餓,總會有個地方逃荒要飯吃,這可好,六0年一到,全國一樣,連要飯都無處要,只好乾瞪眼餓死 ……」。
七十年代,在河南和全國的許多地方,經常有許多沒有文化的貧下中農,在黨組織的憶苦思甜大會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那萬惡的六0年哪!全村餓死完哪!,天殺的舊社會,人民還能要飯。」使組織者尷尬萬分,但報刊上絕不提這些事實,確在說人民羣衆在大會上如何痛恨地主階級和萬惡的舊社會。
如果說六十年代收音機剛普及,人民只能靠《人民日報》和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得到信息的話,中國的主要媒體是《人民日報》和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它整天撒謊,日復一日地顛倒黑白,人民因看不到圖像信息被欺騙還算正常的話,那麼當有圖像的中央電視臺和各省市電視臺出現後怎麼樣呢?七十年代中後期,用更先進的圖像電視媒介爲政治服務,就成了我們的當權者繼續欺人欺天的新技術手法。
世界上發生的一切新聞大事前因後果,我們的媒體摘頭截尾,只取有利於專制政黨統治的內容報道,國內的重大消息要先從國外轉一圈回來後,通過所謂友好的外電報導,人民才知道,多麼奇怪的一個社會主義社會!
當人民不明白爲什麼世界上那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爲什麼不起來革命時,我們的媒體還在洋洋得意地向上級表白自已製造的輿論導向長期給人民洗腦,洗得人民大腦糊里糊塗的功勞。而當人民從非正常渠道,知道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民,原來比我們過得好的時候,除非既得利益集團,有誰會再相信你們對別人的述描。
當學生和人民反腐敗的呼聲被壓在坦克的轟轟履帶之下時,誰會相信他們都是暴徒?當我們的媒體宣稱:反腐敗取得巨大成果時,誰不相信,一浪比一浪高的腐敗高潮還在後邊!當企業普遍賠本,工人發不出工資,農村貧民,城鎮下崗大軍日益壯大增多的時候,誰會相信你的經濟增長率是什麼七七八八和人民生水平日益提高的鬼話。
你主流媒體不報道人民的疾苦,那沒關係,天無有絕人之路,幸而美國人給我們送來了互聯網。你不讓人民說話麼?你報上不肯報道實際情況麼?你電視只唱讚歌麼?你在大牌網站刪貼麼?在你專制獨裁鐵幕下的柏林牆上,總有若干條透風的牆縫。
在WTO向我們走近的時候,中國媒體的老闆們,你們想想:何必呢,整天的左右堵防,你們累也不累。你們在與世界上各大傳媒的民衆信譽度比較中,你們臉紅也不紅?就連前南聯盟的米洛舍維奇都寧可讓自已對手的英美媒體記者報道他們國內的實際情況,而不讓你們靠前,你們羞也不羞?
申奧成功後,你們不改變你們幾十年一貫的做法:如今馬上要加入WTO,你們還不準備改變你們的做法嗎?
你們爲什麼不願意人民生活在多種信息的藍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