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近讀到的這類恐怖故事遠不止這些。《我們生活在恐懼中》(蔡詠梅,《開放》,2001第5期),講的是作者的一位香港朋友在中國大陸神祕失蹤然後神祕死亡的故事;《惡夢還在惡》(康正果,民主中國2001年第5期),說的是作者去年從美國回到西安探親的某日,突然被八個國安局強行"回訪"的故事。這些國安局的人"一上來便是檢查身份證件,我的中國護照和美國綠卡被他們順便押在了手中。""從盤問我出國後與西安朋友的通信關係開始,很快跳躍到了解我在美國與劉賓雁、胡平的交往,其中特別對1995年初魏京生判刑後我在《明報月刊》上發表的《反革命罪與謊言專政》一文表示了他們的極大不滿。""這「回訪」一直拖到當天晚上,我被留在七樓的房間,有看守陪著過了夜。次日上午,弦便繃得更緊,爲首的科長拉下長臉,說我必須寫出書面檢討,承認罪過"。
中國政府這一輪新的大規模的以政府行爲製造出來的恐怖行爲只有在1989年之後的大逮捕中大規模地出現過。許多人仍然記得當時中國政府是如何進行這種恐怖行爲的。
著名學者"曹破産"某日去菜市場買完菜,正待去存車處取自己的自行車,一位便衣上來說:"這輛車是我的"。曹覺得莫名其妙,怎麼,自己的車鑰匙還在手上,怎麼突然間自行車就是他的了?突然,上來一撥人,像是拉偏架式的,一會兒,便把他往停在旁邊的汽車裏拽,"曹破産"還只以爲這是一夥政府應該"嚴打"沒有打盡的地痞流氓呢,他大喊,渴望有人上來幫他。
文學評論家劉曉波是在建國門附近的馬路邊被便衣塞到一輛汽車中帶走的。那天,他騎著一輛自行車,一輛汽車向他逼近,直把他蹩到馬路丫子邊。然後,跳出來幾個便衣,把他從自行車上拽下......他說,抓他的時候,他覺得一股陰森森的恐怖氣氛向他襲來。
前國務院副祕書長顧明的祕書俞梅蓀是在中南海上班時中被人以談話名義請走的。那天,他在辦公室裏聽說有公安局的人來找他,他還以爲是來向他彙報工作或者請示問題的。(俞的老闆分管法制片)因時間接近中午,他便以同志式的體貼問那兩個公安:"要不要在中南海的小食堂吃完飯再談?"那兩個公安客氣地說,"不用,我們先談話"。沒想法到,這次談話把他送進了監獄。
象上述這些讀到的,自己親身聽說的在中國發生的各式各樣恐怖故事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