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從2,400年前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被迫飲鳩自盡,到401年前布魯諾被燒死在羅馬百花廣場,以謊言謀殺真理的故事穿越了整個漫長陰暗的中世紀。
1974年,曾獲得1970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索爾仁尼琴發表《讓我們別靠謊言過日子》,號召人們從充滿謊言的生活中解放出來──「對於身體來說,這是困難的選擇,但對靈魂來說,這是唯一的選擇。」文章發表的當年,他就被前蘇聯當局驅逐出境。
1978年,在「布拉格之春」被坦克鎮壓的恐怖和沉默中,捷克劇作家哈維爾響亮地提出「生活在真實中」,並身體力行,不惜三陷囹圄.
在中國,因爲說真話,55萬知識份子一夜之間被打成「右派」,在煉獄之火中烤了20多年。這當中幾乎包括了本民族全部的優秀份子。僅僅北大就有1,500名師生成了「右派」。許多民族的精英從此消失,能象顧準先生這樣在黑暗的地獄中堅持摸索、尋求真理的又有幾個?
因爲說真話,北大「右派」女生林昭被祕密殺害了。臨刑前她的嘴裏被塞進了棉團,還用布條封住了她的口和眼睛。至今不知她死於何處?屍歸何處?
因爲說出「黨天下」的真話,大右派儲安平先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消失得無影無蹤,身後一句話都沒留下。
「文革」是人類史上空前的劫難,是中國的「奧斯維辛」。在林昭之後,張志新、遇羅克……都因爲說了真話而被罪惡的子彈奪去了寶貴的生命。張志新臨刑前,劊子手們扼斷了她的喉管。
文革的結束不是劫難的結束,「奧斯維辛」並沒有成爲過去,王申酉、李九蓮……都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也就是文革之後)被殘酷地殺害的。李九蓮臨刑前被「緊勒咽喉。還有預先塞入口中的竹筒。」
至今我們民族的優秀份子仍在爲說真話而付出代價──
◆2000年5月12日,《南方週末》報道山西嵐縣20歲的青年農民李綠松因爲說真話失去了舌頭。
◆2001年1月,《南方週末》等媒體報道了《山西青年報》記者高勤榮因爲率先報道山西省運城地區假滲灌事件的真相,得罪了地方權勢力量,1999年被羅織種種罪名,構陷入獄,判刑12年。
割斷李綠松的舌頭就是不讓他說話。這一手段和1968年封住林昭的口、1975年割斷張志新的喉管、1977年往李九蓮口中塞竹筒、乃至高勤榮等無數因言治罪的慘劇一脈相承。罪行就這樣蔓延,殺戮依然是今天的殺戮。我們永遠無法忘記林昭咬破手指、用滴滴鮮血寫下的詩句:
《血與自由的獻祭》:
「我將這一滴血,注入祖國的血液裏,
將這一滴血,同摯愛的自由獻祭。
揩吧!擦吧!洗吧!
這是血呢!殉難者的血跡!能抹得去?」
我們無法忘記李九蓮臨終的嘆息──
「我向冰冷的鐵牆咳一聲,還能聽到一聲迴音,
而向活人呼喚千萬遍,恰似呼喚一個死人!!」
401年前,偉大的布魯諾深深懂得──
「世界是永存的,一個人僅僅是人類大海里的一滴水。人死亡,人類卻遺留下來。」
因此,他勇敢地說出了真話,坦然地面對了死亡。西方今天的言論自由、說真話的自由,就是因爲有布魯諾他們這樣的先驅在前頭勇敢地承擔了犧牲。我深信,只要還有一個人要爲說出真話而付出舌頭、青春乃至生命的代價,這個民族走出謊言的努力就沒有完成。
現在,法輪功正在用生命和鮮血向人們呼喚千遍萬遍,希望活人不要恰似被呼喚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