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刻骨銘心的兩件事

  一直以來,有兩件事最讓楊司務長刻骨銘心,至今想來仍然記憶猶新。

  雷鋒在主席未給他題詞前就已經名聲大振,婦孺皆知。因此他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各地作報告,每次都是部隊以公出的方式派出的。有一次楊豐普見雷鋒回來,就要給他公出的每天1.2元的補助費用。雷鋒卻搖着頭執意不要,還喃喃地說:「這次就不用了。」後來楊豐普得知,原來請雷鋒去作報告的單位給予了食宿安排,所以雷鋒不再拿補助了。「這本是他應得的,但他卻推辭不要」,這事讓楊老一想起就激動不已。

  第二件讓楊老難以忘懷的便是那幕慘劇的發生。1962年8月15日上午11時,楊豐普正爲戰士們準備午飯,突然聽說雷鋒的頭部遭到重創,傷勢嚴重。楊老當時驚駭地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反應過來,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只見戰士們正從宿舍抓起被褥裹起血流滿面的雷鋒上了一輛軍車,車風馳電掣地開出營部。

  雷鋒被送到撫順西部醫院,醫院對他進行了緊急搶救診治,並請部隊幫助到瀋陽去接腦科專家。當時的連長白福祖二話沒說開着蘇式「嘎斯51」汽車紅着眼睛衝了出去。爲了同死神賽跑,他一路鳴笛,飛馳的汽車引起了交警的注意。當交警聽說是雷鋒受了重傷,馬上通知後來路段崗亭交警要維持秩序,保證白連長的車暢通無阻,節省每分每秒。就這樣這輛卡車從撫順飛到瀋陽,沒遇上一個紅燈。儘管如此,在白連長帶着腦科專家從瀋陽返回途中,就接到部隊的通知:「沒有必要了,雷鋒同志已經離開了人世。」

  從8月15日到22日,雷鋒同志的遺體就一直存放在部隊,營房中一片沉寂,戰友們強忍悲痛靜靜地等待着追悼會的召開。由於8月天氣炎熱,爲了保證英雄的遺體不腐,部隊每天都要從撫順市的冰庫運來大量大塊冰磚墊放在雷鋒遺體下面。一星期後,雷鋒同志的追悼會在撫順市人民禮堂召開。數以千計聞訊趕來的羣衆爲雷鋒同志送行,楊豐普還記得最前面一個挎着五個大花籃的小姑娘早已哭得痛不欲生。

  塵封了38年的沉痛記憶一旦表述出來,楊老感到不可名狀的惆悵與釋懷。楊老萬分感慨地說,一直以來,我都是單純地去理解雷鋒那簡單明了的願望──做一個好人。這種想法一直都伴隨着我,激勵着我,讓我立志做一個好人。(2001年3月5日遼瀋晚報)

雷鋒入伍前獲得各種獎章

  家住南京高淳縣的四位雷鋒戰友是:原「雷鋒團」副團長張典煌,雷鋒犧牲時,他任雷鋒生前所在團某排排長;原「雷鋒團」副政委夏孝棟,雷鋒犧牲時,他任雷鋒生前所在團宣教股股長,雷鋒犧牲後不久,他調任「雷鋒連」副指導員,直接負責雷鋒事蹟整理和宣傳工作;雷鋒犧牲時任團保衛股幹事的趙敬施;雷鋒犧牲時任雷鋒生前所在團某排副排長的陳坤金。他們四個均在80年代初期轉業回高淳縣工作並擔任領導職務。

 據《揚子晚報》2001年3月25日報導,如果不是在南京科技會堂舉辦「雷鋒展」,雷鋒在寧的四位戰友記憶中的雷鋒故事也許會被塵封更久。

許多人不理解雷鋒,以爲雷鋒出名是因爲他出了車禍,逝世了才出的名呢,其實雷鋒生前在部隊就已經是個「名人」了。」年紀最大的張典煌對記者回憶說,當年雷鋒入伍時,曾作爲新兵代表講話,他的個兒雖然不高,但聲音洪亮,尤其是其胸前掛着的一枚枚入伍前獲得的各種獎章,令好多戰士心中好生羨慕。轉業回到高淳後,也常有人問他有關雷鋒的事蹟是不是真的,他總是與人一一辯解。

四位老戰友,在一起講述了很多很多的雷鋒往事,也講述了很多他們遭遇過的無奈與尷尬。1962年雷鋒犧牲以後,他們曾在家鄉的中小學向孩子們講過雷鋒的故事。但從1982年他們陸續從部隊轉業回到高淳後,他們卻沒再作過一場報告。

夏孝棟告訴記者,1982年,他從「雷鋒團」轉業到高淳縣工作。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不少熟悉他的人會問一個共同的問題:「雷鋒事蹟是不是真的?雷鋒日記是自己寫的還是別人替他編出來的?」他一次次地說,他和雷鋒在同一個部隊生活了兩年零八個月,和他有過許多次的接觸和交往,也有過多次面對面的交談,還陪同他作過多次報告。雷鋒犧牲後,他被調任雷鋒生前所在連任副指導員,從那時開始,他整理雷鋒的日記,整整宣傳、學習雷鋒18年。雷鋒的事蹟全部是仔細調查、覈實過的,從雷鋒108篇日記中摘要選編出的《雷鋒日記》,只改正了一些錯別字,內容是絕不允許作任何修改的。

  聽者有的感嘆,有的將信將疑。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聞聽他說這些往事時,將信將疑的人越來越多。夏孝棟開始感到心裏有點沉悶,但當公共汽車上無人給老弱病殘者讓座等現象越來越普遍時,他開始懷疑自己說的雷鋒故事還有沒有人願意聽。於是,他不再多說,只是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地奉獻着,並儘自己的能力,給需要關心與幫助的人送去溫暖。

  今年65歲的陳昆金,時時以雷鋒爲榜樣,要求自己做好事,然而在做好事的過程中,他也常常遇到一些令他尷尬不已的局面。他說,上班時,他常常親自打掃辦公室的地面,好多同事不解地問,現在有清潔工,你幹嘛還要掃地?而不久前的一個傍晚,他經過牡丹路時,突然遇到一個小學生被人撞傷後跌倒在路上爬不起來,便上前把學生扶起來,並將其送回家中。誰知學生的家長卻立即以懷疑的眼光盯着他,直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這個老頭兒撞傷的?幸好小孩子挺老實,實話實說,可是該家長還是半信半疑。陳昆金再也忍不住了,對該學生家長說: 「我叫陳昆金,曾是工商局局長,你有什麼事,來找我就是了。」後來家長了解到,的確不是他撞傷孩子的。家長感到心裏有愧,便買了老酒與「紅塔山」香菸給他送去了,結果被他原封不動給退了回去。他對記者說,當年雷鋒做好事,總是不留姓名,可現在倒好,有時做了好事必須留下名字,不然,麻煩就可能找上門來。

  四位老人都說,雷鋒是一個很可愛的人,誰見到他都會喜歡。他做的,更多的是平凡至極的好事,這些好事,當年每個人都可以做,現在每個人也可以做,但恰恰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事,人人又不容易堅持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