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北京秦城监狱的神秘面纱
 
2002年7月28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秦城监狱」这个有44年历史的政治犯监狱,曾关过满清要员、国民党大老、四人帮中的江青、民运人士魏京生、前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现在还关着举报江泽民的前北京市长陈希同。

 这里没名字只有代号

 「车子从北京市开了很久,终于到了郊外一处高墙围起的监狱,换上一身黑色的囚服后,监狱管理员冷冰冰的说,这里不用名字,你的代号是6813」「光明日报」记者穆欣在书中回忆1968年1月13日,因文化大革命被送进秦城监狱的情形。这个入门仪式,至今仍然沿用著,进了这里,就没有名字,没有明天。

 秦城监狱位于北京郊外的昌平县,北京人都知道北京有座秦城监狱,但是很少人知道它的确切地点。

 根据在秦城监狱蹲过的人描述,秦城监狱背面依山,两侧是果园,前面是农田和鱼塘,监狱围墙有五公尺高,三重大铁门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苏式牢房成历史要角

 这个神秘的监狱建于1958年,当时中共政权刚建立,经济凋敝,苏联老大哥除援助中共小老弟武器、医院、学校外,另外也盖了一座苏联式的监狱送给中共,这就是后来在中共历史上扮演重要角色的秦城监狱。

 最初苏联人设计、兴建时,只有四幢三层楼的砖造建筑,每栋建筑物都自有单独的院落,供犯人放风之用。

1967年,文革期间权力斗争加剧,入狱的犯人暴增,大陆仿照苏联工程师的设计,加盖六幢监舍。


  门设窥孔全天候监视

 旧牢房面积约20平方公尺(约六坪),内有单独的洗手间,牢门是铁皮包覆的木门;新牢房没有旧的舒适,只有五到十平方公尺,让囚犯压力更大。房门的上方与厕所马桶齐腰部位都有「窥孔」,供管理员对犯人24小时监视之用,犯人没有任何个人隐私。

  一般牢房有一扇小窗户,位于比人还高出一只手的高度,向外开启,天气好时只能看到云彩、天空,看不到楼下院子的状况。

 在天花板上,装有一个15瓦的昏暗灯泡,据中共前国务院副总理、中宣部部长陆定一的回忆,那模样就像一个「倒挂的小人头」,灯泡外面不仅罩著磨砂灯罩,罩外还有铁丝网罩,光线更形暗淡。

 与陆定一被分开监禁在秦城监狱的妻子严慰冰感叹地说。「那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我住在 99 号牢房,这是一个六平方公尺的斗室,水泥地潮湿冰凉,床离地只有七寸高,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关节炎和风湿病。一个水泥的抽水马桶,水管的总开关在外面,如果看守人认为有必要薰你一下,只要悄悄地将总开关关上,里面就一滴水也没有。」


  囚员由战俘到政治犯

  秦城监狱设立后,最先是关押国共内战中被俘的国民党军队少将以上的高级将领,随著时间的推移,这类囚犯在1960年代后逐渐减少。接著就是1966年文革十年期间,秦城监狱成为权力斗争、整肃异己的工具,数百人沦为阶下囚,他们中党内职位最高的有中共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如王洪文、张春桥;行政职务最高者有政府副总理、部长、省长,如陆定一、彭真、薄一波等;军队职务最高的有大将、总参谋长,如罗瑞卿、黄永胜等。

 最后连江青也在1981年关进秦城监狱,这可能是这位第一夫人始料未及的。

 这段时间是秦城监狱最黑暗的时期,被迫害的人遭到非人性的残酷对待,穆欣在回忆录中指出,「犯人中有些人还是孩子,病痛的呻吟、绝望的呼叫,令人心悸。在我们这座楼房的顶层,有一个操广东口音的姑娘,日夜不停的大声独白,连续讲些听不懂的话;在近旁相邻的一座楼上,有一个年轻的姑娘连续不停的唱歌,不分昼夜的唱著,而且总是重复著那几句歌词」。


  残酷刑罚背剑坐飞机

 文革中折磨犯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简单的有罚站,不给犯人喝水,坐「喷气式飞机」(狱卒合力抬起囚犯,扔向墙壁),打骂也是家常便饭,受惩罚的犯人还会被戴上脚镣手铐,最严酷的是背铐,即是监狱管理人员戏称的「苏秦背剑」,把一只手绕过脖子伸到背后,另一只手弯到背后,然后把两只手铐到一起。

  严慰冰就被反铐了40多天,吃饭时只能用嘴去咬,许多人在那段时间内疯狂、残废、甚至自杀身亡。

 文革平反后,秦城监狱又被赋予新的角色,少数的异议分子如魏京生等开始送进秦城监管。1989年天安门事件爆发,北京当局全面逮捕学运领袖,刘刚、熊焱等人被送进秦城,以前曾经是中共高干「特殊学校」的秦城,死气沉沉的气氛马上被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学生打破。


  关过两百多六四学生

 熊焱接受媒体访问时说,秦城显然对这批年轻人较为礼遇,「13平方公尺的牢房,一个大通铺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二,并排睡七个人。剩下三分之一的空地,和我关在一起的几乎都是六四被捕的大学生,我们在牢里天天都在讨论这场运动」。

 秦城并没有太为难这批六四学生,过去的苦难并没有加诸这些人身上,他们可以读书,可以讨论六四,但仍是笼中鸟,吃的都是发了霉的玉米面和面条,量少得可怜,学生整天都处于饥饿状态。面条里没有油,也没有菜,吃得令人倒胃口。按规定囚犯每个月有人民币30元的伙食费,以现在的物价来说,根本就不够吃。

 1990年春节,监狱里两百多个学运学生终于盼到了加菜这一天,伴随著隆隆的声音,饭车推过走廊的声音和几乎在一瞬间便溢满了全楼的诱人香气,这顿特殊的晚餐终于出场了。

 刘刚回忆他一生中永难忘怀的年夜饭:「我们之中大多数甚至是第一次没有与家人一起共享年菜,在记忆中,年菜代表的是喜庆、是亲情、是温馨,而所有这一切,都与我们面对的现实格格不入。四周是白色刺眼的墙壁,仅有的一扇窗上是凛然的铁条,厚重的木门上安有监视孔,不时有哨兵以警惕的目光闪过,窗外是沉重的夜,在这样的氛围下,端起碗,我忽然发现没有了胃口。」

  江泽民的私家公堂

  原本以为设立半世纪的秦城监狱可以走入历史,但是成克杰的死、陈希同的被拘和刘晓庆的秦城恶梦,都是与「江泽民」这个独裁者的名字连在一起的,看来秦城并不只是一所政府关押政治犯的监狱,而是江泽民用于泄私愤、打击政治对手和情敌的聚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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