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刊登的是人民日報和新華社兩家喉舌1958年的「早稻畝產三萬六千九百多斤」,今天刊登新華社1959年的「畝產十三萬斤的來歷」,看來黨的喉舌確是「與時俱進」。
畝產十三萬斤的來歷
新華社記者 黃義傑
本報(廣西日報)記者 駱正元
環江縣紅旗人民公社城管大隊已收的一畝零七釐五中稻田,獲得畝產十三萬零四百三十四斤十兩四錢的驚人紀錄。這個紀錄是怎樣創造的呢我們採訪了這塊田的培育者,將獲得的事實敘述如下:
今年中稻插秧的時候,城管大隊(原城管社)的幹部羣衆共搞了五畝試驗田,計劃畝產五千斤到七千斤。過去這裏中稻最高畝產四百斤,現在躍到七千斤,他們認爲這已經是很大膽的計劃了。但在中稻插秧進入尾聲的時候,河南省放出了畝產四千多斤的小麥衛星,這個消息,給當時領導搞試驗田的區委委員李鈺金和黨支部書記羅克正等很大的鼓舞。他們說:一畝小麥能產四千多斤,水稻爲什麼不可以產更多些呢討論以後,他們提出畝產三千斤的口號,試驗田增加到二十畝,要求畝產一萬到一萬五千斤。在技術措施上,深耕一尺到一尺二寸,每畝八萬□,基肥增加三千多擔,實行二犁四耙,計劃四耘四追。縣委對他們這樣敢想、敢說、敢幹的共產主義風格,給予表揚和支持,更加鼓舞了他們的信心。當本社出現早稻畝產四千八百斤的紀錄和開展北京畝運動後,他們又把試驗田增加到五十二畝,同時決定搞一畝產六萬斤的試驗田。
當時,這個計劃曾遭到保守派的反對,有的說,從古到今畝產五千斤都沒聽說過,現在要搞六萬斤,真是瞎扯大炮;有的說,我們這個地方落後,條件差,準你會飛也實現不了。開了一次老農會,也弄得不歡而散。李鈺金同志急得覺也睡不著。怎麼辦呢退卻嗎不能,已經半夜了,她又邀請四個老農來商量,但是商量了兩個多鐘頭,大家還是想不出主意來。正當大家在苦惱的時候,老農趙才正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禾苗搬□的故事來了。原來二十多年前,他爲生活所迫,曾幾次將佃地主的一畝二分田的已經抽穗的禾苗移到自己的五分田裏,結果畝產三千四百斤。他說:「現在我們要畝產五千斤,如果將十二畝合併成一畝,不是有六萬斤了嗎」他的建議立即博得大家的贊同,黨支部也支持他們,可是貫徹到鄉社幹部和黨團員中時,卻有人懷疑反對,認爲移植沒有把握,浪費勞動。經過辯論,大多數人通了,於是決定:一、將十二畝合併爲一畝;二、衛星田重新深耕一尺五寸並耙溶耙爛;三、增加肥料實行分層施肥;四、利用夜間搶種;五、移植後的田搞晚稻水直播或種紅薯。
可是,這個決定交給羣衆討論時,仍有一部分人不同意搞,有的說現在禾苗剛剛抽穗,移植後一定會變白穗;還有的說會搞死禾苗,費工多不合算。第二天搞試驗田的時候,部分人不出工,只搞了二分田就停下來了。可是移植後兩天,禾苗長得很好,區生產檢查團還估算這二分田可產一萬一千斤,羣衆這才改變了看法。支部也抓住這次機會,對他們進行了一次總路線教育,號召大家力爭上游,因而激發了羣衆的熱情,大家都決心爭取全國第一。同時決定另選一畝一分三釐田來做試驗田。
8月2日晚上,全社八百多人組成犁耙、拔秧、運肥三個大隊,連夜突擊,十二人犁耙田,採取壓槽法深耕一尺五寸;還有二百多人川流不息地運送基肥。拔秧組的社員則用腳犁小心地將秧苗挖起來放在陰涼的地方準備移植。第二天晚上,全社集中力量突擊一通宵,結束了移植工作。移植後,黨支部派了六個人專責護理,移植的禾苗,因密不通風也不見陽光,禾葉發熱枯黃,有的禾稈開始發霉變黑,他們即派人用竹帽日夜替禾苗扇風,但仍未解決問題。爲了尋求治病的方法,負責管理試驗田的李鈺金、吳彩繁、譚遠思三個人在田邊整整守了四夜。到第四夜,他們才發現有水流過的地方,禾苗青綠,田水不流的地方,禾苗就發黃。經過三人仔細研究,決定採取日間排水夜間灌水的辦法,降低田裏的溫度,三天後禾苗便完全轉青了。但由於田面高低不平,高的地方沒有灌上水,特別是後期受旱,禾苗又出現發黃現象。李鈺金、羅克正等幾人幾次研究,並得到縣委副書記季桂明的啓發,他們又將噴霧器改成鼓風機,通過安插在田裏的穿孔的竹管將風打進禾內去,由十二人日夜負責輪流鼓風,並且每日用竹片將禾穗撥動一到二次,使禾苗能得到充足陽光,加速禾苗灌漿黃熟。在施肥方面,也碰到困難,化肥和草木灰無法施放進去,放人糞尿又有渣子積在禾葉上。但他們又想出了根外施肥的辦法,凡是施化肥或草木灰人畜糞尿時,都沖水拌勻,並用紗布濾過,用灑水壺和竹管接灑水桶來噴灑。在移植的頭六天,每天做一次,六天後隔二三天做一次,直到黃熟爲止。爲了防止倒伏,他們在移植的時候,就在田的周圍和田的中間,打上許多木夯,搭好竹架,使得禾苗緊緊地靠住架子,不倒下去。經過長期的努力,試驗田的稻穀終於黃熟了,田裏堆積著厚墩墩的穀穗。在稻子黃熟的過程中,天天都有本鄉、外鄉的人來參觀,他們總是要去仔細摸一摸,看一看。
1959年9月12日《廣西日報》
摘自(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