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婦二人均系在年輕氣盛的軍履生涯中加入中共。部隊長期以來被營造出一種強烈的氛圍:即;當兵三年不入黨者就是甭種,不入黨者就無法抬起頭來做人,在這種氛圍中,我獲得了中共黨員的身份。
我們夫婦從未關心過我們因獲得了個黨員身份而去做些什麼,但我們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身份會限制我們做些什麼!更沒有想到過這種身份終成了今日之附在我們的心靈及精神深處最爲骯髒的東西。雖然,在我們夫婦獲得了認識能力後,我已有五年多的時間拒絕參加任何形式的黨組織活動,也不再繳納黨費,按照這個黨的組織規距,我早該算是自動退了黨,但這個黨組織始終未去做使我形式上脫離這個組織的應有動作。使得象我這樣的在組織上、價值上早已遠離了這個組織的「黨員」仍然充當着它七千萬之衆中的員額,今天,在精神上、道德上、心靈的深處,我再也不願繼續這種僅有形式的狀態,正式公開宣佈:耿和退出中國共產黨。
我們夫婦在八年左右的時間裏,我們親眼看到的這個組織給無以數計的普通中國人持續製造的讓人觸目驚心的災難,近幾年,對由於它的殘暴、野蠻而受到傷害的、已完全無法維持起碼生存需求的數以百萬計的、我們的上訪同胞的公開迫害已到了令我們無法接受的地步。而對信仰者的野蠻壓迫,尤以對信法輪功同胞的殘暴,在已持續遭致着外面文明世界的批判情勢下,照舊地行惡不輟,對國內有良知者的野蠻滅絕行動幾年來也成變本加利之勢!它作爲當今中國社會一個無處不在的最爲惡劣的「榜樣」以深入到所有國人的心目中,人人心知肚明,但它卻強迫人們相信它是「先進」的,它的「保鮮運動」是明擺着告訴中國及世界人民,它還要長期這麼幹下去。
在這八年左右的時間裏,我們夫婦僅從人性角度堅持做了些我們對遇到野蠻迫害的同胞我們能有的幫助,幾年來,我們遭遇的打壓及屈辱可謂一言難盡,尤其去年以來,由於我們夫婦在經濟的、精神的方面持續地對上訪受害者及那些無辜的法輪功同胞予以同情及我們能有的幫助,遭到北京市司法局及北京市律師協會正、副會長的莫名仇視終致公開的迫害,最近一個時期以來,對我們的人身威脅及恐嚇手段無不用盡其極。
《暫住證》制度,作爲中國版的長期的「種族」隔離制度的罪惡的標誌,因「孫志剛事件」而引發了中國人民整體的怒吼後,這幾年是基本停止了在這個領域的罪惡,但前幾天公安機關卻又開始查我們全家的《暫住證》,「我們住在自己的家裏,我們買下了完整的產權,人們怎麼會荒唐地暫住在自己家裏了?」但它蔑視你的聲辯,說過幾天還要來查你,把惡做到底、做絕成了永遠不二的選擇。
最近幾天,每天都有幾十名便衣寸步不離我先生及我全家的左右,讓我感到深深的失望。它對遭到它野蠻打壓時的不願逆來順受者從來都是採取更爲野蠻、更爲卑劣的下作手法迫害你,對這次的野蠻迫害我們只是依法抗爭,令外部文明世界難以置信的黑幕是,中國的司法部正在我先生原來生活、工作過的各地對他展開全面的祕密調查,調查包括他的出身、一貫表現、以前有無劣跡、一貫政治立場、爲什麼一步步變成不聽黨的話的「壞分子」等罪證。
面對這些,面對這些長期欺辱我們的同胞、給我們的民族久遠的價值造成永久性破壞的惡勢力的長期肆虐的殘酷現狀,我們夫婦同大多數善良的中國人一樣:是深徹心底的痛!我宣佈脫離這個已完全沒有了人的理智,遠離了人性文明的黨組織。以盪滌我心靈深處那個深黑的印記!
我認識到,若再持續這種身份,將是我作爲中國人的、對我們民族的道德、道義價值的反動。也是我們與爲虐者的事實上的合作。
耿和
2005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