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6點鐘,我下樓送孩子上學,那些在寒冷的夜裏熬過了一夜的便衣們的反應可謂迅捷,三個方向不到30秒鐘即圍攏過來六、七人。我放好自行車時,他們明白過來我是要去送孩子上學,他們跑步奔向各自的汽車、摩托車待候在我家的門口。我和女兒一出小區大門,他們的車輛迅速跟了上來,摩托車始終與我父女倆的自行車保持着四米左右的距離,女兒問我說:「爸爸你說他們的大腦是不是有病啊!你送我上學他們也跟着有什麼意義呀?」「他們的大腦不會有病,因爲他們沒有大腦」,我回答道。女兒又問:「沒有大腦怎麼活啊」,我告訴女兒:「在中國,沒有大腦的人活的沒有痛苦」,女兒說她還是不明白。「爸爸是個好人,跟蹤爸爸的人是不要臉的三陪者」,父女倆都笑出了聲。女兒又告訴我,她們同學中間流傳着一首調侃「三陪者」的歌,她今天一定要學會,明天就唱給那些便衣聽,我告訴女兒:「爸爸真羨慕這羣便衣啊!因爲你從未唱歌給爸爸聽」,女兒認真道:「那是罵人的歌」。不知不覺,父女倆在閒聊中到了學校門口,女兒腳部扭傷,我必須將她送進教室!其中一名便衣也緊隨而入。
返回的路上至元大都公園,我進入公園開始跑步晨練,衆便衣大驚失色,以爲我突然要逃跑,扔下摩托車急速追來,當發現我並無「逃跑」之意時,幾人始終在距我幾米的地方緊緊地盯着我。最有意思的是,象昨天下午一樣,便衣中的其中一位一直不停地向幕後的主子報告着我的一舉一動「嗯,對,他現在已到某某路口,嗯,朝東拐了個彎,又朝南啦,對,他把左手伸到衣兜裏面啦!嗯,手又從兜裏拿出來啦!——現在是紅綠燈」。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昨日下午,我一次普通的接孩子的過程,那羣便衣和他們背後的主子的表現可謂驚心動魄!由於我的時間異常緊張,包括接送孩子上學都是爭分奪秒,他們一看我跑步下樓騎車便走,驚得這羣便衣狂喊亂跳,「快、快快快!快去開車、快去發動摩托車、快、一部份人快先跑步跟着他,快!」
兩分鐘後,那輛在這幾天始終跟着我的無牌號索納塔轎車急煞車橫在我的自行車前,另幾輛車也風馳電掣般地緊跟而來,隨後摩托車到來。每輛摩托車上載有兩人,其中大概是頭目的人嘴裏不停地向在暗處的主子報告着我的一舉手、一投足。給人的強烈印象即是:被他們盯着的人若消失一秒種,這個政權即會被顛覆迅死,好像國家的安危就掌握在這羣便衣的反應中。晚飯後,我到辦公室加班,幾名便衣差點衝進我的辦公室。
從20日起,我發現這羣便衣背後的主子「人性」的一面,每到晚上,跟蹤我的便衣都有妖豔的女子伴行,這也大概是那些便衣何以如此賣命的原因所在。
截止這篇通報寫成時,針對我全家的非法及骯髒的過程仍在被那羣便衣認認真真地繼續着。
原題爲「一羣特殊的早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