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自從你在六四紀念集會現場公開告別中共揭露其在澳洲的黑幕,並在網上你和夫人公開聲明退黨之後,你覺得中共有沒有對你或你的家人有進一步的行動?
陳:當我在集會上把事件公開後,實際上得到了廣大公衆的支持和同情。恐懼感有所降低,起碼我感到安全。因爲黑暗見不得陽光,把黑暗曝光之後,我就感覺得安全了。但是由於惡勢力沒有清除,威脅仍然存在。特別是澳洲沒有明確表態把我留下之前,我都有可能被隨時送回中國,繼續遭受中共專制的迫害。
記者:衆所周知,中澳貿易關係密切,中共在海外的黑勢力也是相當的厲害,你爲何敢冒這樣大的風險,站出來揭露中共內幕並與之決裂?
陳:這是我的良心要求我站出來。這麼多年來,我良心遭受中共專制的折磨,我的良心被一點一點吞噬,如果我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會失去自我,成爲國家機器的一部份。在我走出來之前,總領館還進行了長達半年的黨員先進性教育,實際上是進行洗腦活動。當時這種洗腦活動令我十分痛苦,執行的是迫害民主運動人士、法輪功等團體的政策,這是違揹我的良心,使我心靈遭受靈與肉的折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走出來,走出陰影。
記者:你覺得自己這次走出來有何特別的意義嗎?
陳:從我這個走出來的目的,我認爲已經達到。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國人,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用行動來喚醒中國人的良知,希望中國人能從新找回自己善良的本性。不要被中共的專制體制的迫害弄得麻木,應該勇敢的向中共暴政說:「不」。
記者:你現在正在等待澳洲給予你政治庇護,那你希望呼籲社會給你怎樣的幫助?
陳:我目前在澳洲的生存也就是居留問題還沒有解決,澳洲把我送回去的可能性依然還存在的時候,我希望大家繼續給我鼓勵和幫助,向社會呼籲,讓我有更有安全感,消除恐懼走出陰影。
記者:據悉你女兒學校同學的家長們,因爲你們的情況還專門舉行了集會表示聲援。請你談談有關的情況?
陳:這二天接到好幾項信息,特別是我女兒原先學校的老師和家長們舉行活動「家庭援救」,這一行動反映了澳洲主流社會對於中國人權問題的關注和支持。以及對我個人的支持和幫助,我感激他們。
記者:你當初是中領館專門負責對付海外法輪功、民運人士、西藏團體、臺灣團體等,你一般是如何來監控他們的?
陳:我們的監控就是摸清楚他們在這裏的活動、動向,做了哪些事,這樣我們把他的情況報回去,中共就可以採用針對性的反制行動。就是進行所謂針鋒相對的鬥爭,把民主運動打壓下去來維護自己的暴政。我從六四那個時候起,就對民主運動大力支持,現在更是支持。希望有一天中國政治制度能夠根本改變。
記者:你們執行來自中央的精神、上面的命令,有沒有相應的備份?
陳:我們執行中央的指示,一般都是文件下達的,中共暴政有一套系統的迫害方式來對付海外的民運、法輪功人士等。
記者:有人說作爲一名外交官選擇出走,這種行爲是「叛國」,你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
陳;作爲外交官,按理應該爲國家利益服務,但是我在這裏做的事情大多數不是爲了國家利益,而是迫害自己的人民、迫害自己的事。實際上成爲共產黨迫害人民的一種工具,這是違揹我的良心的。我沒有背叛我的祖國,我背叛的是專制的政黨,而這個黨早已被人民所唾棄。
記者:不管中共採用如何的「保先」措施,現在國內有2百多萬人三退(退黨、退團、退隊),跟中共專制制度決裂,而且人數每天都在快速增加,你是如何看待現在的這種退黨大潮?
陳:退黨大潮是歷史的必然,總有一天中共最後只剩下幾個孤家寡人,最後人民會起來把它摧毀,那個時候民主時代就會到來。中共講什麼三個代表、黨員先進性、進行保先運動,實際上它裏面徹底腐爛了,沒有用了。
記者:你作爲外交官,你的生活水準在那個層次?
陳:對中國來說,水平應該是中等偏下,應該還算可以。但是那些高官有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的,海外有大量的存款,這些錢都是從哪裏來的?由貪污、受賄、非法經營謀取來的。一般的官員,他沒有權力也不可能得到這麼多的財富,下面的官員只能成爲他壓迫人民的工具,他截取財富的工具。
記者:澳大利亞跟中國的貿易關係相當密切,澳甚至爲了經濟時常忽視中國的人權問題,那你認爲中國的經濟真的像外界所想像得那麼好嗎?
陳:中國經濟從我來看,外面的人好像覺得中國的經濟騰飛,很好啊。其實內部危機四伏,問題重重,金融危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那些所謂的國企都走入困境。多數全部變成私企。現在的經濟表象是共產黨滅亡之前的曇花一現、海市蜃樓,都是建立在虛無縹緲之上的。貧富懸殊、下崗工人只能勉強維持最低生活,但是大款都是成千上億的,他們都是靠中共的某項政策發的財。江澤民甚至還招募資本家入黨,那麼這個黨還能代表基層的百姓嗎?早己面目皆非,更加邪惡。
記者:你是如何認識中共的本質的?
陳:中共在文革中把我的父親害死,弄得我們家破人亡,回過頭來還要我感謝它,對它感恩戴德。正如某些人說的,我進入外交學院唸書後來做了外交官,有一個很成功的外交生涯,是共產黨給我的,其實我覺得能夠進入外交學院是因爲我拚命努力學習的結果。但是對於我在外交部工作,在工作期間逐漸成爲中共國家機器的一部份,特別是到了悉尼,執行的是反對民主運動,是逆潮流而動,反對法輪功團體,這是違揹我的良心、違揹我的意願。中共就是這樣讓人在精神極度扭曲的情況下生活。這是違揹我的良心和意願。
說什麼你現在的生活主要是共產黨給你機會,其實對我來說,沒有共產黨,我們家比現在生活還要好。我們家成分當時被定位中農,有一點點財產,沒有共產黨,那經濟順其發展,我相信會比現在好。沒有共產黨,才有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