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的對象是一個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的人——郝鳳軍,不應該說一無所知,從媒體的報道中我了解到他是一位鐵血男兒,爲了維護正義和良知,與陳用林一道站了出來,揭開中共謊言的面紗,把一個無恥的、專制的、暴政的中共真實面目呈現在善良的澳大利亞人面前,讓那些曾經天真地相信中共一派謊言的人知道中共是如何在澳洲的國土上爲所欲爲的,提醒了善良的澳洲人不要引狼入室。
門開了,出現在我面前的郝鳳軍有些出乎我的意外,在我的想象中,能有如此英勇行爲的男兒當是氣概雲天,但我在他的眼底卻看到了憂慮。
得知我的來意,他有些靦腆的笑了,他告訴我,這是每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做的一件事,這是他的責任,「如果我能早點出來,我就能早點告訴你們了,也許……」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弟弟李良,在2004年5月份剛剛從勞教所裏放出來,10月份就再次被抓,今年的5月份又被送進了臭名昭著的天津市雙口勞教所。「所有被放出來的法輪功都有暗線跟着,如果他去朋友家,他的朋友也會被暗線跟蹤……抓他們,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恍然大悟,終於弄明白了弟弟爲什麼在朋友家吃飯而觸犯中共的「法律」了,因爲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告訴他:我好想念我的父母和家人,從1999年,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弟弟。而最寵愛我的爸爸,我也有4年多沒有見到了。父母爲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操透了心,特別是2002年到2003年,3個孩子因爲堅持相信真善忍,被關押在不同的城市裏的不同的勞教所,他們四處奔波,爲了是能給孩子能送上一份父母的關愛……聽到這,他的眼圈紅了,他的朋友告訴我,他有個7歲的兒子,這次他出來的時候託付給了家人,但還是放心不下,尤其是他知道中共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他非常擔心家人,也很想念兒子。
我明白了那眼底的憂慮來自何方了,沉默了一會兒的郝鳳軍說,「我能體會你的感受,我家裏人也是有壓力,我現在也是一樣是有壓力,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在找我,但我不後悔……我能承受這一切。」
我問他:你知道嗎,你說的話被一些網站和中文媒體歪曲引用,把我說成了在澳洲的中共間諜,對我造成很大的傷害,我和我的丈夫被我們的朋友質問、誤解。
他笑了,「我知道,這是中共的手法,中共在海外控制了一些媒體,他們不直接發表攻擊性的文章,而是利用讀者投書等方式來做。在一些華人報紙上,我和陳用林也被說成是賣國賊等,但這些並不能代表澳洲主流社會的呼聲,澳洲的民衆和媒體給了我們大力的支持,也有很多朋友在幫我們,真得像你說的,我和陳用林並不是孤立無援的,我相信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你也不用特別感謝我,倒是我們應該感謝這些給予我們無私幫助的澳洲人……」
慢慢的,我在不知不覺中沒有了那種陌生感,我知道我在澳洲會多一位老鄉朋友。
曾經在中國的洗腦班、看守所、勞教所裏那些悲慘經歷曾經讓我痛不欲生,在那種高壓折磨下,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終於我能逃離那個充滿了邪惡的地方。
自踏上澳洲國門那一刻起,我以爲那些曾經令我寢食難安的夢魘都已離我遠去,直到你勇敢地站出來,我才知道,那夢魘其實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但我相信,越來越多的像你們一樣的英雄會陸續站出來,越來越多的澳洲民衆會起來驅逐籠罩在澳洲上空的陰霾,那些陰影終有一日會煙消雲散。
如果不是你,我永遠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處境,在這裏,我要說聲「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