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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訪高智晟 (9)──中國人正在拋棄中共
鑑於前日接聽手機4小時費用昂貴,30日在一個房間帶有電話的賓館落宿。沿途上雖然沒有看到明目張膽的跟蹤,但高智晟律師停在賓館大門前24小時有保安看護的車後箱中兩箱子真相材料的透明膠帶被撕壞,材料被人翻過。 同時大量海內外電話打給高智晟律師,在記者的採訪中高律師依然是電話不斷,他接了一個電話後抱歉的說:這是一個海外的朋友打來的,一大羣人要跟我講話。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和精力。 沿途不斷有民衆慕名前來相會,30日抵達太原有5位太原民衆趕來,31日的一路上,高智晟經常和幾十人聊天,並散發他爲法輪功上書呼籲和平維權的材料。在高智晟宣講無暴力無流血和平維權時,人們聽得淚下,有的人眼中炯炯發光,他們迫切追問:「誰是這樣的帶頭人?什麼時候我們能成爲非暴力抗爭的一部分?」 「結束這個兇殘的暴政,結束共產黨的狗命,現在幾乎不需要多少大規模的心理動員,就是說大家都是在等機會、怎麼做的問題,誰都不需要出來跟我們講道理說,應該不應該相信共產黨的話,他們說我們早就不相信它們的鬼話了。」——高智晟 冤民遍地 定州高速公路車禍後,高智晟被滯留定州幾天,做印書生意的山西陽泉人餘中華前來相見。 高律師說:「今天這個餘中華來的時候,他左手被砍,就砍得剩一張皮最後給縫上。他的慘烈和悲劇不在於一個公民一隻手被砍斷,而在於這樣的事發生在定州以後,兇手得不到任何的處理。他們被人砍了以後,花了三萬多塊錢醫療費,現在也殘廢了,都是他自己掏錢,兇手不但一分鐘都沒有被關押,一分錢都不賠。給公安局報案,公安局是百般的推諉,因爲當地有點勢力的人在公安上都有一些關係。」 30日,高律師對記者說:「我這兒有一個姓張的小姐,她是一個教師,她的父親原來給一個單位幹一個工程,工程款應該給他,這種應該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認識,最終由法院判決肯定了這種應該。但是他們家的災難也就從法院判決開始,從她父親這種法律白條,以及他們家對法律白條由最初信任到最後絕望的經歷,反映出中國司法的反動和非人道。」 拖欠方進岱工程款7年 法院判而不決 28歲的張小姐從事教師職業,替父申冤多年。她的父親方進岱從事建築工程20多年,在方進岱47歲的98年,他自己經營的山西省陽高縣城鎮第三建築工程公司爲山西省太原市朝花美術私立學校建蓋學校,校方拖欠工程款近40萬不付。 經山西省太原市萬柏林區法院和高級法院兩次判決,判決校方立即支付工程款本息三十九萬,並扣押了校方一輛車。但隨後不久,法院院長簽字下令返還校方的車。至今,方進岱攥着法院判決勝訴的一紙空文,依然沒有得到這筆工程款,因爲法院判而不決。 一位學生學費幾千元、每年有幾十萬招生收入的校方則趾高氣揚的說,幾年來我們陸陸續續給法院領導送了30多萬的禮,你們有能耐你們也去送。 參與該工程的四五十名民工大多是方進岱家鄉的鄰居和村民,逢年過節,他們到方家索要工資,因無錢返還,方進岱不敢回家,急火攻心,事發一年中,併發心機梗塞和腦梗塞倒下,現在嘴歪、一隻眼睛閉不上。 張小姐說:「這是三角債,人家不付我父親,我父親欠人家,人家要找我們要,他現在都不敢回家,沒辦法見人。 法院根本不執行,爸爸當時腦阻塞送急救,當時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爲我們根本沒有錢去打官司,沒有錢去上訪、上訴,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試一試!然後正好看到電視上演的高律師打的是免費維權官司,就是法律也要做吧!我就把他的名字記下來,電腦上輸入他的名字,查到他的電話,查到了新疆烏魯木齊的,從烏魯木齊我又打電話到北京,問到北京的電話,又打到北京,然後一直跟高律師電話聯繫,我自始至終都沒見過他。 看到中央臺電視上演的清理汽車工程款後,我也帶着我爸爸去市政府去登記過,根本就沒有用,都是騙人的。登記了根本也就沒有人會給你真正去執行去,都走了一個形式。我另外也給我爸寫過一些材料,但我們不建議我爸去上訪,也沒錢上訪。 該三角債的根本原因 記者詢問張小姐對:「你對討回拖欠工程款還抱有希望嗎?你認爲能不能追回這筆款項呢?」 張小姐:「有一線希望我們都會去努力,現在就是說政府就是這樣的,法院判它也不執行,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希望,要有希望的話,我就不會到處去折騰了,我也不會想去得罪法院。根本就沒有希望!他們說和諧、希望,我們說得難聽點,說跟屁似的。 面對這樣的政府,我們怎麼辦?不管狀況怎麼樣惡劣,我們還得生活下去。我們就是還得活下去。」 30日,在太原,張小姐第一次見到了高律師。 高智晟:「因爲中國各地找我的特別多,我們管不了,但是呢又基本上都不願意拒絕,始終和他們保持着聯繫,我們也只能說給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一個姓蔡的律師最低的也來了一趟吧,也到法院、有關部門去找,結果對方公開揚言說,幾年給法院陸陸續續送了有三十萬,你有本事你也去給法院領導送去。 你想她父親從四十七歲開始,在這之前,到了五十四歲,歷經是七年,不但錢沒有要回來,甚至於垮到了現在,就是生活難以自理的地步。對方呢明擺着搞的紅紅火火的,法院它就不執行判決。像開始的時候,法院還扣着對方一輛車啊,結果法院院長簽了字就給放行了。背後發生了什麼樣的問題,這是很明了的,但是呢,最主要的癥結仍然在於這種反動的司法制度,法院院長可以任意處分法律,法院院長、一個小小的執行員就可以要代表國家意志的判決文書一文不值。罪惡之源就是在這反動的司法體制,當然它的根本癥結還是在政府。 在這種反動的極權統治下,這種司法對人民的傷害,以及人民對司法原本的信任導致最終的傷害。剛才她講的語言非常簡單,但是讓人心裏非常難過,面對這樣的政府,我們怎麼辦?我們還得生活下去。」 (方進岱電話:0351-8860593) 歷史有痕 公道人情在心 張小姐:「好像是04年十月份,在電視上看到高律師免費打維權官司,然後我就開始上網查,給他打電話。九五年找到了高律師。」 記者:「你在山西,他是北京那裏,是跨省電視臺嗎?」 受訪者:「對,就是中央電視臺。我當時就是抱了一線希望,當時電視說好像有個小孩壓斷腿了,然後他就是說一分錢都沒有收,幫那個孩子打官司,說着這麼一回事。我當時就想我可以去試一試。(當時)上網只要輸入高律師名字就可以看到好多訊息,現在都刪掉了,就十幾樣吧!現在出現好像就是很簡單內容,而且都是好早以前那個內容。」 高智晟:02年、03年、04年,全國各大黨報省報,沒有報導我的報紙幾乎沒有,中央電視臺也報道。也就是我寫第一封公開信之後,全國對我的電視報導都停下來了,以前那些網上我對窮人及弱勢團體的幫助的報導全部被刪掉了。他們怕人民知道那一些,因爲現在關注我的人特別多。 3月31日,高智晟從太原出發驅車三百七十公里回到老家陝北。 高智晟說:走的時間不短,大概十個小時。真正的用在路途的時間是四個多小時。然後呢,就哪個地方人最多,我就把車橫在哪裏,下去和人家聊天。離石待的時間長,將近四個小時。 我面對的不同的團體,我們有不同的方法,你像今天到了臨縣,山西最後的一個鎮,我停下來時候我就和他們進行溝通,問他們目前的負擔情況、目前他們最擔心的事、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對當地的幹部怎麼看?對共產黨怎麼看?逐步逐步人也越來越多,我開始散發我的一些材料,給政府法輪功問題的公開信,以及老百姓印給我的一些書籍,我告訴他們,回去看,看完以後要讓更多的人、更多的親戚去看,我告訴他們從這書裏面他們會發現三個真實,一個是你會發現一個真實的、和你過去聽到的、了解到的、看到的不一樣的法輪功,第二個是真實的中國政府,我的文章裏面你們會看到一些真真實實的中國政府,第三個你們會看到一個真真實實的中國現象,在我的文章裏面。像那臨縣二三十人,都是搶着那樣的材料。 記者:包括您現在講的離石農村的農民,他們聽說過你們的名字了嗎? 高智晟:有些人知道。上訪的人知道,聽收音機的人知道。可以聽得到希望之聲,法廣。大部分老百姓呢他就是隻知道一點消息。一些人他想不到能見到我,見到我拉着我的手半天不讓我走。在山西有個叫秦應泉的人,他和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的人訴苦,焦點訪談的人說,高智晟現在就在山西那,他以前上訪的時候,我也給過他一些幫助,包括前年春節也陪他過年,去年他搬家了我找不到他,沒有跟他過年。秦應泉聽說我今天要路過離石(山西省離石市),至少十一點鐘左右才能到離石,結果人家九點鐘開始在路上等我,一直等到十一點鐘。因爲我沒看到他,我就錯過二十多公里,打電話我又返了回來,跟他中間還隔了一個收費站,來回多交了兩次費。 他的普通話講的非常的不好,人非常好的。一個月老倆口看大門掙三百塊錢,還幫我買兩百塊錢的一條煙,今天十一點鐘中午請我吃飯,說到了北京你請我吃飯,這到我家來那我請你吃個飯,我一直陰沉着個臉,臉色很難看,這麼多年下來你還不了解我?而且你對我根本就不尊重。最後他們把煙退了。中午吃飯,我說老秦啊,我不是富人,我要吃麵,面不貴的,但是我請你,你要是羅唆,這個咱們也不很複雜,你去吃你的,我吃我的,他最後流着眼淚說,說願意跟你一起吃,你掏錢那就你掏錢吧。 今天見了他的兒女,說思考一些生存的問題,你的父親和我們看到許許多多的問題,我們發現了中國的一個規律是什麼,無論你站在什麼上邊,什麼層次上的人,只要你是個好人,你就會非常的艱難,你就會變得山窮水盡,異常的艱難,會是這樣的問題。心裏也很難受,看到老百姓這種生活狀況,它是人禍啊。所以我今天感慨啊,有中共,世界上的好人都會讓你山窮水盡。 高智晟:農民對中共的這種殘暴統治,恐怕現在已經水火不相容了 老秦告訴高律師說,現在的警察都不敢到農村來,只要到農村去,老百姓會打得他們頭破血流,車子都不讓他們進入,車子他們都燒掉,都到這種地步。前幾天他們鄰村村委去的警察被石頭給打出去了。 高智晟說,不是中共官員到了逢年過節,就人模狗樣的帶着新聞媒體到農村「訪貧問苦」嗎,他跟我們講了一個故事,他們村的當地政法委的一波人到他們村裝模作樣 「訪貧問苦」去了,了解扶貧的情況。你知道老百姓怎麼迎接這波人的?老百姓去了一百多人,全部清一色的用塑料袋把自己的頭套上,眼睛鼻孔剪開幾個眼,然後每人左胳臂上紮了一個白色的羊肚子手巾,然後拿着棍棒和石頭伺候他們,打得他們快跑。你說他們哪有臉皮哪有面子,裝模作樣的給老百姓扶貧去了,訪貧問苦去了。老百姓根本不吃你這一套,你說你跟我講要五年、十年,你的功夫很不錯,你再講十年、二十年我們還是這樣聽?!最後他們叫了一百多名防暴警察,半夜把他們接走了,是半夜!你說狼狽不狼狽。 老秦實際上談了很多,跟他談一談你可以感覺到,公開的講,中共對於農村的統治是失效的,基本上是失敗的,它現在的權力不能進入農村,就是現在農村的農民對中共的這種殘暴統治,恐怕現在已經水火不相容了,到這種地步。」 高智晟:在山西凡是我們走過的地方,讓中國人拋棄反動的獨裁統治,拋棄中共,已經無須任何人去做心理的動員 趙子法,你看今天我給你講,在路上我給老馬講,我最欣慰的發現,而且我們最真切判斷的一個問題,至少在山西,凡是我們走過的地方,讓中國人拋棄反動的獨裁統治,拋棄中共,已經無須任何人去做心理的動員,根本不需要去做心理的東西,一開始和人們溝通,人們急切的問是如何、如何拋棄這樣的政府。 同時我們必須讓所有的中國人警惕,就是我這次出來我看到的憂慮,有很多人就對我講,他說高律師,我們這裏早幾年早已經達到爆發暴力革命的臨界點,早已經具備這樣的條件了。 這是我們最憂慮的、最擔心的。因爲中國的廣大農村,中國的農工啊,有將近九億人,他們現在共同的需要是拋棄中共,如何拋棄中共,我們今天發現,看到了一個威脅,也就是我持續憂慮的,我一再給他們講,不能用暴力,而事實上整個農村,至少是我們走過的地方,我們看到人們所有的心理準備都是準備用暴力來埋葬中共,所以我今天走到哪裏,口乾舌燥,我一再給他們講,暴力將會使得使用暴力者,以及使用暴力的雙方,或者說多方,都會失去理智。你只要是拉開一個暴力解決的序幕,整個暴力過程是一個雙刃劍,所以今天我走到哪裏,宣揚無暴力,非暴力,不可以流血,無敵人的政策。全面就是這樣。 很多老百姓聽了流淚,說誰是這樣的帶頭人?誰能告訴我們做什麼?什麼時候我們可以成爲你說的非暴力抗爭的一部分?今天山西離石據說有一個人,他要是振臂一呼就可以動員起幾萬人,但是呢,他一直主張使用暴力,他們一直建議我跟他見面,他們說這個人也很想跟我見面,我說你告訴他,他要和我見面的條件,就是徹底的接受「非暴力」。 中間有些人提到去年呂梁地區(山西省)發生了一件事,外界不知道,因爲招待所賓館的地下室現在都是營業的,有錢就可住,結果被農民把整個樓房地上放了幾十噸炸藥,這個藥是所謂在在當地中共領導開會的時候,最終被發現,也抓了很多人。 結束這個兇殘的暴政,要結束共產黨的狗命,現在幾乎不需要多少大規模的心理動員,就是說大家都是在等機會、怎麼做的問題,誰都不需要出來跟我們講道理說,應該不應該相信共產黨的話,他們說我們早就不相信它們的鬼話了。 農民已經做出這樣的準備,他講今年的山西火災事故非常多,其實民心裏最清楚,就是農民在發泄不滿,人民在發泄不滿。你看今天離石有很多人跟我見面,一聽到我說必須結束獨裁反動統治,這些人的眼睛閃閃發光,馬上就跟你講,高律師,我們能動員多少人多少人。我們可以起來跟他們幹,他唯一的就是暴力。 所以我們感覺到憂慮,暴力的傾向很危險,整個中國民族現在真正的就坐在火藥桶上。我覺得暴力幾乎是許許多多人血液當中的東西,是深入骨髓的東西,他不是一種認識,他生命當中的一部份,是一種很成熟文化的東西, 但高律師又強調:路上我給老馬也講,我說因爲我們信神,所以我們不要着急,我們在人的層面上,我們要的做事,但是無論我們是否休息,無論我們是在睡覺,還是在忙碌?神是沒有休息的,神一直在做着他能夠做的,知道應該怎麼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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