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發生在9月4日中午。江蘇泰興司機李先生在行車途中正好看到發生了車禍:一輛三輪車和一輛大卡車相撞,三輪車上一名老婦受傷嚴重,躺在地上無法起來。李先生見圍觀者無人伸出援手,就協助貨車司機將老婦抬上自己的車,送往當地醫院。由於搶救及時,老婦沒有生命之虞。不過,這則新聞最讓人震撼的是,在救人之前,李先生竟然用手機對現場進行了拍照,以此證明車禍與自己無關。
另一則發生在南京9月8日的凌晨。一名女子突然衝向一輛路過的貨車,幸虧司機避讓及時,女子倖免於難。等到警察趕到,女子如實相告,撞車不怪司機,是自己因爲丈夫賭博,一時想不開才採用這種方式自殺。司機聽了女子的一番話,激動之餘竟然當衆向她下跪致謝,並說出了這樣的下跪理由:「無論她是不是想撞車自殺,只要她受傷或者死亡,我就說不清楚了,我這個家庭就麻煩了,所以我要感謝她沒死成。」
讀了這兩則新聞的人難免不唏噓感嘆,同時對於李先生的「立此存照」和貨車司機的跪謝亦表示理解。也難怪,行善者被「反咬一口」、因「碰瓷」被訛的例子在日常生活中太多了,見諸報端的也不少。
曾聽朋友講過一件類似的事情。三年多前,南京有個老太太被車撞了,幾個路過的中學生好心把她送到了醫院,卻最終被老太的媳婦兒子告上了法庭,說是他們撞的。自然誰也拿不出證據證明中學生是否撞了人。最終主審法官是如此推斷的:「不是你們撞的你們送她到醫院幹什麼?哪有那麼好心的人?」幾名倒霉的學生只好賠償了醫藥費等。
當社會上越來越多的人抱着「哪有那麼好心的人」的想法時,越來越多的人即便有心助人,也往往要三思而後行。幾個月前,網絡刊載的某公共汽車上,有乘客突然發病,衆人驚恐如鳥獸散不就是例證嗎?既然有前車之鑑,李先生和貨車司機的舉動也就似乎並不多餘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讓人覺得怪怪的,不免要問:這個社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是什麼讓當今的中國人拒絕或者「有條件」地做好人?是什麼讓「好人做不得」不知不覺間成爲人們的口頭禪?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社會風氣變得如此的糟糕?我們的國家本不是這樣的啊!
自古中國就被視爲「上邦大國」,中國人從漢代起更是將「仁、義、禮、智、信」視爲基本的做人準則。愛人利物的胸懷叫做「仁」;合宜正當的事叫做「義」;謙讓有禮叫做「禮」;慎思明辨的能力叫做「智」;誠實不欺的態度叫做「信」。由「仁」又可衍生出「愛」與「善」,由「信」又可衍生出「誠實守信」等。「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等幾千年來都被中國人牢記在心,並身體力行。試問,我們可曾在史籍上見到「畫相救人」與「跪謝輕生」的例子?
同我們的先人相比,今天的我們還有多少懂得「仁、義、禮、智、信」的內涵的?特別在中共掀起的一次次毀壞中國傳統文化的運動後,有多少還把老祖宗的話當回事?什麼「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什麼「善惡有報」,統統不如對物慾的追求和享受來得實惠。而「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則成爲人們的藉口。一個、兩個人這樣做了,十個、百個、千個、萬個人緊隨其後,從而使「好人被欺負,壞人多囂張」,並導致社會風氣日益敗壞,而很多人卻自以爲乃是時代的變化使然。事實上,每個人都是推波助瀾者,每個人也最終成爲了受害者。這樣的社會繼續走下去,結果會如何呢?人不治難道天就不治了嗎?也許,到那時再覺醒也就晚了。
或許,「照相救人」與「跪謝輕生」這兩件新鮮事又給了我們一次反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