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副主编费许(Isaac Stone Fish)8月13日发表〈无法居住的城市〉(Unlivable Cities)一文,指出一些中国大城市,表面上令人印象深刻,但却是不适于人们居住的可怕地方。
单调刻板的城市面貌
当游客走出中国某城市的车站,他将会看到以下画面﹕一个女人用金属推车在兜售方便面及鸡脚,不远处有一栋摇摇欲坠的酒店,在车站广场两侧,农民坐着磕瓜子。空气可以闻到煤炭气味,街道两侧尽是盒状的建筑物,一式的灰色,显得毫无色彩可言,如果是穷困的城市,当地的中国银行大厦就会以可怕的蓝色玻璃建造;如果是个富裕的城市,游客会惊叹于玻璃和铜制的怪物似大楼。旅客将无法分辨他是在长沙、厦门或合肥。就像中共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在2007年的感叹之言:“中国有一千个城市外观相同。”
苏联共产思想的影响
为何中国的城市外观如此类似呢?答案就在这个国家四分五裂的历史。1949年,当时毛泽东采行苏联的思想,建造出功能性的建筑与宿舍式的住房。城市的建筑不是以居住为主,而是作为党国财产的象征,换句话说,他们是为党的利益而建,不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造。
即使在今天,大多数中国城市给人的感觉就像由从苏联时代的工程教科书所拼凑起来的。尽管中国的城市近年逐渐富裕起来,但彼此之间却没有太大的差异。是的,中国的城市已经繁荣了,但你会发现即使是最新的新兴城市间,仍有令人沮丧的共同性。
经济成长无益于提升城市文明
如果这种模式的城市很迷人的话,北京城看起来应该不会如此糟糕才对:城市里充斥着沉闷辽阔且不可行走的高速公路,军事基地、政府机构及其他封闭空间穿插,不能饮用之黄色或灰色的自来水及有毒的空气散布在其间;从遥远的西部乌鲁木齐到北部的沈阳,横跨这个国家370万平方英哩的土地,都是这个样子。尽管有着所谓的经济成就,中国的城市仍是缺乏文明的可怕居住所,充满污染的空气、紊乱的交通以及令人窒息的官僚习气。
恶劣的哈尔滨居住经验
费许在中国居住了7年,直到去年底为止。他造访过中国22个省分中的21个,以及5个“自治”区。在中部大都市武汉的一次交通壅塞中,他经历了汽车喇叭大声齐鸣的场面,声量之大几乎令人发聋;他曾投宿有着300万人口的唐山市中最好的一间旅馆,但当打开窗户却发现自己被烟囱包围;费许在北京度过了6年、在上海住过2个月、在天津待了一周、在重庆机场路上的出租车上度过45分钟。在他去过的所有地方中,他认为哈尔滨是中国最不宜居住的大都市,2005年费许在那里待了冬天3个月的时间。
大多数中国人有喝酒习惯,中国的饮酒统计数字不易得到,但哈尔滨应该是第一。在2008年,一个中国网站把哈尔滨人排为中国啤酒饮用者第一位,宣称他们喝的啤酒一年超过85公升。许多人在餐厅或在俱乐部喝酒。
就像许多中国的城市一样,哈尔滨可以极端地挑战健康──不只是因为有时在昏暗光线不足的餐馆供应着臭名昭著的有毒食品。哈尔滨地方医院的厕所,往往缺乏肥皂和卫生纸,表面上的原因是害怕居民窃取这些物品。费许到达哈尔滨之后的6个月左右,附近的松花江受到苯污染,使得这个城市断了自来水。哈尔滨的空气是如此的污浊,以致于感觉煤尘已陷入肺里,一层细密的黑色烟尘足以在一夜之间从窗户渗透入住家。
但是,即使如此,哈尔滨还比不上中国陕西省临汾那样肮脏,这个城市有1400多万人,在2007年被时代杂志列在世界20个污染最严重城市的名单中。
能住的都是共产党入主前的旧区
最可居住之中国城市似乎都是那些在共产党统治以前就已存在的地区。在上海附近浙江省西湖杭州城附近,有城市的安宁和平静的特色。然而,中国的许多尚可忍受居住的区域有着外国原因。上海因为受过外国殖民统治,因此有它的咖啡文化、迷人的小巷地区及其庄严的海滨建筑物。此外,从福建厦门搭五分钟渡轮就可以到达的鼓浪屿是中国最宜人的景点之一。
大手笔建筑反讽思想箝制
即使中国城市化热潮已经产生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但似乎与城市本身格格不入:为了发展而大手笔花钱的支票,并没有为共产党加分。因此,是的,有令人印象深刻表演艺术的新建筑,像由普利兹克奖(Pritzker)得主建筑师哈迪德(Zaha Hadid)设计、花费超过2亿美元的广州大剧院,或标价超过3亿美元由法国建筑师安德鲁(Paul Andreu)设计的、被昵称为“水煮蛋”的北京国家大剧院。但艺术界普遍担心的审查,意味着许多最好且伟大的戏剧和艺术作品永远也不会被创造或演出。
(叶淑贞编译)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