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的女儿耿格在香港发布会上表示,这本新书令她更加敬佩父亲。

【人民报消息】(编者按:我们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份内容。这本书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师在整个十年被非法关押期间经历的酷刑、牢狱生活、军营武警的暴虐、最高层的胆小如鼠等鲜为人知的内幕。高智晟律师承受了地狱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监狱,并看清了中共的邪恶、虚弱、腐烂和崩亡。) (接上)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两分钟时间里,场面全为死寂所遮覆。终于他又开了腔:「我们是有诚意的,所以把你请来大家聊一聊,你哪来这么大的敌对情绪?这话还怎么谈下去?」我连说了三个莫其妙,然后我又提醒他,「话谈不下去在于我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土货呼地站起来顿了一下,转身离开房间,椅子后面那几双「皮鞋」追蹑而往,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结束,可结束却收不了场。我又在原位上被人看着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有人走进来,掀起那临时门帘说「跟我走」,我就跟着他走出了那个套间,那俩看管我的人跟在了我的身后。 结果,我被带回了原来的房间。显然,这是那群人在刚刚的一个多小时里所作出的决定。我心想,不管怎么说,今天夜里的困难时光应当是过去了,我得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无法料算明天还会有什么困难的局面临到。跟他们在一起,绝不比与一群疯狗相处更安全,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进了这个房间不一会,又进来一位大约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很帅气的中年人,一进来就自我介绍开来:「绥德人,你的老乡老高。」我点头笑了笑。「洗漱吧老高,咱俩在一起你就随便点,听说你当过兵,我也是当兵的,是武警部队政委,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晚上陪你睡觉。」他又说道。我草草洗完了倒身便睡。我的入睡速度及酣睡功夫,在中共秘密警察中间算是一个著名的异闻,即便在酷刑的间暇,不出一分钟即可酣然入睡,使那些施刑人员大为惊异,无他,全然屏蔽思维活动耳。酣睡中被人推醒,正是与我非法同居的那个大个子的政委,「你抓紧起来简单洗一把,有事。」他来了一句,我刚洗完,门里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在昨天疯狂折磨我的肥矬子。其中两个人走过来一前一后将我周身搜拍了一遍,然后架着我就往外走,一出门发现天还没有亮。我被押上了一辆车,驾驶座及副驾位上已坐了两警察,前面一辆警车,后面一普通轿车,三辆车上了路开始行驶。后来才察觉,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神经战大剧。剧情颇跌宕起伏。 从后来剧情发展看,设计者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这是他们还不了解我。如果了解我,他们大略即会失去这种设计的兴趣。我这里无意说我有多少特别的能耐,但我有一个绝对的能力,那就是在灾难实在地发生时迅速屏蔽自己的思维运动,将自己放置在一个纯生物的状态当中,使自己有痛无苦。每至此,我必提醒自己灾难已经发生,任何灾难都必将是一个过程,它必然会结束而成为过去,这期间最科学的作法即是停止思维活动,使自己的精神不受一丝损害,因为有些过程完全是冲着精神伤害来的,一个脑瘫状态让他们败得一塌糊涂。事实证明,这种遇灾难即变傻的作法,在这近十年来的地狱经历中起到的作用可以用神奇来评价。它成功得使我几无精神痛苦地走过了神为预备的这十二年灾难的前面十年。 ◎ 传江泽民骇怒异常 车队在警车的引导下前行,我一上车不一会即昏昏呈睡状,不动脑是迅速入睡的最佳路径。不知走了多久,车停了下来,一看天早已大亮,我坐的车正对着前面挂着的一块牌子:「陕西省干县看守所」,除了一左一右控制着我的两人外,几辆车上的人都下了车,在看守所与车辆之间穿梭奔忙,你头脑再简单也能得出他们是在办理某种手续。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所有的人又都上了车,那肥矬子上了车疑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办完了,这几天先跟着我们,还有些事要找他。」车队又掉头他顾,车刚行了一会儿,那肥矬子打电话给当地公安部门,说中央政法委来人啦,想参观唐皇陵,车已到了干县,希望公安部门给提供方便,他挂断了电话,冲着我说:「老高,你现在就是中央政法委领导,他们肯定会来些小官员来陪着咱,你不说话他们没有人敢主动跟你说话。这里有好多好看的地方,门票都很贵,我安排这一招,不但不要买门票,而且全天还会有人陪着给你讲解,中午饭都会给安排的好好的,你就不说话就行了,在中国,大领导最好当。」 他这一招果然见效,不一会,当地公安局副局长,当地文化馆副馆长合股急急赶来,那一天,我就被一群滥权的秘密警察簇拥着「参观」唐皇家陵苑,其间在乾陵武则天墓参观时间最长。她的无字碑证明着她的思想能力及思想深度之足,使一千三百多年后,在这片国土上正鼓噪啸嚣着的「重要思想」无地自容。有人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个历史笑话,那是矮化历史。其何曾取得历史笑话的资格,孵养它的「重要思想」家还未身死,而这「重要思想」则早已堕入粪土。它充其量只取得其时坊间笑料的资格。有人指责这种「重要思想」家足够无耻,那是他矮化了「无耻」的高度。其充其量也仅取得愚蠢的「无耻」这种次等的无耻资格。
现任政治局委员李建国鬼说人话时!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天,秘密警察中,总有人不时有意地蹭在我身边,眼睛旁顾着却偷偷地与我讲话,其中有人给我讲了陕西省委书记李建国下乡检查计划生育落实情况时的一个故事。说李书记指明要看如何烧毁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户的住房,他说咸阳市领导不愿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就由政府掏钱盖了几处民房,并添置了一应有的生活用具,李书记来检查时,再安排人住进去饰计划生育违法户,李书记在大批警察保卫下,亲眼目睹「烧民房」过程。我感谢那位警察并偷偷向他致敬。我理解他的用意,基层政府有时的暴虐实在是被逼而为之。而咸阳市的这种规避之法也实属偶然,就在这种难得偶然中,现实而具体的生灵涂炭得以偶然避免。而正因为它是偶然的,现实而具体的残暴才会是普遍的。他说许多警察自己就是老百姓,也不愿做坏事,但有时实在是躲不开的。这天的中午,当地的招待结束我又被押回咸阳市,正式被交到咸阳市公安局一个负责「国保」的姓高的副局长手里。 接下来两天,我被关押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外形像宾馆,却整个二楼就住了我和看管警察两个人,我不得出门,二十四小时有人陪着。在两天里,不停地换新的面孔与我谈话,其中一张面孔的官阶应该在高副局长之上。「不得插手下岗职工闹事的问题」、「不得插手『法轮功』问题」、「不得插手强制拆迁问题」、「不得插手上访群体的事」等等。到第三天开始即全天候由高姓副局长陪着,心态也缓和了许多。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谈话笔录中却只字不提那一连串的不准,使我意识到那些「不准」并不是随意与我谈的,而高本人给我的影响颇不佳,他向我大谈赞颂党的恩德时,举了他本人的例子,说他从小死了父亲,是党像父亲一样供养他的生活及上学费用,又是党让他做了国家干部。这种认识如果不是缺德即属愚昧,党本身是被谁养活着的?把那些绝大多数并不富裕的纳税人的恩德,全记在党的头上,这实在算得上是忘恩负义的可以。高本人对于暴力对付我的作用很自负。这是在2007年7月份左右北京当局对我一次绑架时的谈话中,由于泓源无意透露出来的(于在与我谈话中说:还是陕西那高同志说得好,对付老高就用陕西的办法,没有陕西能做到而北京局做不到的)。 经三天的秘密关押,陕西省由咸阳市公安局出面,给我办了一个变更(或者是撤销)强制措施决定书,以法律名义将我释放,并从我手上拿了钱买了回北京的机票,让我立即离开陕西。我于当天晚上即第四天晚上飞回北京。秘密关押期间遭到数次搜身。包里的几套律师办案手续、几本香港出版的杂志都被他们拿走并不出具任何手续。期间我遭到极野蛮的暴力殴打和暴力侮辱。而其时正是我母亲生命的最后阶段,为了避免在那个阶段给老人造成任何可能的伤害,我回北京后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这段黑暗的经历,只在过了很长时间后向在美国的好友易帆女士提及过这一节。 我前面提到过那姓高的副局长无疑得出了暴力对付我很有效果这样一个他毫不怀疑的结论。在其后的一年的时间里他频频来找我,尤其在母亲病危及丧葬期间,且在北京每次来找时竟有北京的秘密警察陪着。其实高的判断及相信了高判断的北京当局的一些人,他们脑子纯粹是糨糊做的,此后仅一个多月,也就是我刚被释放后的一个多月,就「法轮功」被中共政治迫害问题向当局写了一封公开信,公开质疑当局在对待「法轮功」问题上的凶残、冷酷及非法。据私下的信息,江泽民骇怒异常,不仅是那篇文字揭露的真相本身,最让他惊恐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中国国土上挑战他们的「核心关切」。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共文武鹰犬组成了壮观的扰攘大阵,有时竟排着队找我谈话,其中有一个下午,那些蒙面鹰犬(不介绍单位,不出示身份证件)竟找了我三次。而高本人在此后的数次找我接触中,却只字不再谈「法轮功」问题。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陕西公安当局施暴后一年多一点时间里,那几个「不许」即:「法轮功」被迫害问题,下岗职工问题,强制拆迁问题,上访群体问题,反而成了我工作的全部。有关当局应该能得出一个冷峻的结论:即酷刑对我究竟有多大作用?毫不夸张地说,北京当局在后来的对我的酷刑安排上,有被那高副局长误导之虞,导致了此后一系列的损人不利己的极愚蠢的错乱之举。 ◎ 特务骚扰家人 又回到了家,现实的惨不忍睹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力。虽然秘密警察从家里面撤了出去,但从距离上,他们的撤离不足二十公分,仅是从门里面撤到了门外面,也就只隔了一个门的厚度。他们在我家门口过道摆了一张钢丝床,上下楼、进出门都必须侧身挪移。这种作法既卑鄙又下贱,你无法不用这些词来描述他们,而我家门口的上半层楼道里也摆了一张床,每张床上两个「干部」全天候坐在那里,后来多经激烈的交涉,他们同意将我家门口的床移至下楼的下半层平台上,一家人进出门终于恢复了正常。但下楼仍很不方便,仍需侧身而行。 回到家才得知,他们在山东绑架我的同一时间,孙荻带领一支庞大的「干部」队伍来到我的家里,这群黑帮当天的任务分了三项,大批的黑帮成员负责对我家外围的围堵及警戒性监控;另一批数人敲开了我家对面邻居家的门,一进门猛地将邻居家的男主人扑倒在沙发上,其中有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两人将他妻子摁坐在地上,然后有数名不明身份人员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就住在他们家里,将他们一家控制了三天,全家人不管有甚么理由都不得踏出家门一步。做了我的邻居真是一个意外的不幸,这是我实在要抱歉的。2007年,这家邻居实在不堪扰攘干脆把房子低价卖掉而离开了那里。我的邻居男主人叫赖新型,女主人叫周颖,是两个正直的好人。而孙荻本人则率领一群男女秘密警察进住到了我的家里,对一家妇孺进行全天候寸步不离的监控。从后来回过头来看他们的所为,那种过程设计的绵密与恶辣以及执行起来的坚韧与一丝不苟,不由使人心生叹服。 仅对我家里的搜查过程即不止不辍地进行了几天几夜。其实我家并无多少东西可供他们这般投入。但有几样东西将他们的注意力攫住,首先是全国各地「法轮功受迫害者及他们的亲人的来信,同样丰裕的是上访群众的来信,有二三十公斤重,另外是我的书籍,据说他们不厌其烦地一页页、一封封查看,巴望着能从这些纸张里,能从具体的字里行间中,有「危害国家安全」证据的重大发现。 我的许多好书从此明珠暗投落到这群黑帮手里。这十年里,我有万余元的书经他们的手永远地堕入了黑暗,仅2010年4月20日那一次,又有价值九百多元的书落入贼手(其中有价值八百多元的一套《资治通鉴》以及若干陈寅恪、傅斯年的著作),而郭飞雄先生存放在律师事务所的数百册书籍亦遭致了同样的命运。 这次「搜查」真正意义上是致我们家落贫如洗。有些值点钱的有形物都如此不翼而「飞」。包括十几个「袁大头」、一万多元美钞、几个电脑笔记本、八九台电脑,所有的储蓄、有价证券等,除了其中的储蓄及有价证券的极少数追要回来一部份外,其余的迄今悬而不决。
耿和在「解体中共才能结束迫害」 集会上发言。
期间最使我不愿宽恕他们的是,这些黑帮成员对我妻子耿和的暴力殴打以及多次对我女儿格格的殴打。可以把任何酷烈的暴虐加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在做着使你们感到愤怒和不安的事,耿和和孩子有甚么错?她们善良得甚至连蝼蚁尚不肯伤害,仅仅因为跟我的身份关系,竟遭到如此令人不齿的暴虐,耿和的一个手指被暴打致残,永远不能伸直。她并不给我讲,是我发现追问下格格才讲给我。而女儿格格被暴打竟成了家常便饭,而孩子极似我的个性更是增加她被暴打的频率。 每天有不低于六名的男女特务跟在孩子身边进行骚扰,连孩子在学校上课时,几名特务竟无耻地打开教室门,搬来凳子就坐在教室门口,连孩子进个厕所都有两名女特务贴身盯踪,而当时只有3岁的儿子,只要一出门,就会有四至六名的特务跟着孩子。耿和每天出门,则更是会有不低于八至十名的男女特务贴身盯踪,每次进幼儿园去接高天昱,跟着她的黑衣大阵煞是可观。因为她们娘仨加上我岳母,分别为不同的特务包干盯踪,我被绑架后,岳母从乌鲁木齐赶来,却不允许她进我家,说必须由「大领导」批准后方可。老人来的当天晚上就开始由六名特务负责盯踪,当晚老人就只好在外面住下。耿和说有一次她们在家里憋闷,决定在小区旁一家小餐馆去吃点饭,到了餐馆,跟踪她们四人的特务紧随而至,那些特务完全可以守在餐馆外面,可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他们的人进去还不到一半,小餐馆已挤得水泄不通,那餐馆老板娘不明白耿和她们几人吃碗汤面竟带着几十名保镖摆谱,就出面求耿和体谅做小本生意的难处,她们终于只好放弃。 对中共盯踪我家人的特务的凶悍,外人真的是难以置信,我被「释放」后也多次遭遇特务耍横,从纯生物人的角度,你只有无助及无奈的悲哀。 有一次在我家旁边的晓林餐馆外面,那是个星期天,由于一些特务故意捣乱,屡屡踩我们的脚后跟,实在使人愤怒难抑,但我担心吓着了孩子,故努力隐忍着。不料那平时最坏的「娘娘腔」得寸进尺,走一步踩一次耿和的脚后跟,我被一种巨大的羞辱摧抑着,后悔今天出门,因为每天一出门就要被他们羞辱,可孩子实在不能总关在屋子里,我想他们应在我们一再忍让面前有所收敛,但终于事与愿违,忍无可忍的耿和停下来希望「娘娘腔」不要这样,提醒他路人正在围观,没想到他竟然像泼妇般发动了他的「娘娘腔」,不仅大骂而且还要扑上去打耿和,另外几名特务立即过来将我控制住,一名围观者立即上来隔开耿和,那「娘娘腔」竟一时狂怒难抑至狂扑不已,作为个体,我们并无仇怨,他们的那种狂怒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在路人的保护下,我们一家只好放弃了外出而返回。后来听说这次冲突被路人发到了网上。 另一次是2007年6月3日,又是一个「敏感日」将至,做贼心虚的黑恶势力集团,数倍地增加了在我家周围的黑暗力量以资警戒。殴打过耿和的特务也出现在其中(后来耿和又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我走过去问他为甚么打人,不料他猛地站起来用双拳发疯般击打我的头部,我被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仍猛击不止,直打得我看到天地摇摆旋转、呕吐不止,好在耿和和孩子都不在跟前,没有让她们目睹这暴虐的一幕。我回到家里本来不打算讲,无奈因为一直呕吐被耿和发现,最后在医院进行了检查。(未完待续)△ (以上是大纪元获高律师家人授权,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份内容,转载请注明大纪元首发。版权归高智晟及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