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
 

恪守貞義 三十年如一日(圖)

凈弘




程允元心情鬱悶、愀然不樂地說:「劉女生死存亡尚未可知,倘若死了,則這事兒就完結了;如果她還
活著,一直為我守著貞潔、待字閨中,而我就這樣在不明真相之下,對劉女棄於不顧,絕對是不應該的。」

【人民報消息】程允元,字孝思,他家世代都是淮南地區的望族。父親程勛著,販賣鹹豆莢往來於淮揚間,可生意日漸沒落,於是放棄這個行當,遊學於京師北平。

北平平谷縣有個人叫劉登庸,當時要進京候選部曹的官職,碰巧與程勛著邂逅於旅店裡,二人相談甚歡,聊起家中兒女,於是雙方締結為兒女親家,定下婚姻之約。當時劉女和程子還只是稚齡年紀而已。

後來劉登庸任職河東蒲州太守,六十多歲仍無兒子,衙署中唯有老妻、弱女與奴婢數人而已。不久劉妻過世,太守倍感淒涼唏噓,也得了病。臨終前告訴女兒:「淮南的程允元,是妳的夫婿。是經過我們倆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妳應謹記不忘。」他死後,劉女扶柩歸葬返家。

程勛著自劉登庸就任後,不幾年也故去了。程允元喪服期滿,正打算到山西,聽說岳父病故,就直奔平谷縣而來,查訪其鄉裡鄰居,說:「劉女葬親之後,不知去哪兒了。留下幾間老屋,至今門戶緊閉。」

程允元想,自己一身寒酸落魄,走了數千里路,手上的錢也快用盡了,這該如何是好。正為難之際,適逢一俠客慷慨解囊,贈以盤纏,這才得以輾轉南歸。

而劉登庸因為居官清廉耿介,死後囊中毫無剩餘,劉女只好代人縫紉,做針線度日。鄰裡中的熟人大多認為她賢淑溫婉,因此求婚者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劉女每每以實相告,說自己早就有未婚夫,而那些人根本不信。

劉女有個姑母在津門「接引庵」出家為尼,劉女為了躲避說媒,只好前往庵中依靠姑母。老尼勸她也剃度算了。劉女說:「父親於彌留之際,諄諄告知與程允元有婚姻之約,侄女咋敢違背呢?所以我出於不得已,只能匿跡銷聲投奔您而來,以杜絕鄉鄰悠悠之口。至於因為削發、剃度,侄女是絕不敢聽命的。」

於是劉女從此深藏於密室,雖是三尺孩童也不得見。每日朝夕只是仰天默默祝禱,期望能見程允元一面就死而無憾。

而程允元歸家以後,每日生計益發困頓。也有人勸他另行匹配,得個幫手共同奮鬥,程允元心情鬱悶、愀然不樂地說:「劉女生死存亡尚未可知,倘若死了,則這事兒就完結了;如果她還活著,一直為我守著貞潔、待字閨中,而我就這樣在不明真相之下,對劉女棄於不顧,絕對是不應該的。」

就這樣程允元一人獨處幾乎達三十年,年近五十了,粗茶淡飯仍然不能自足。後來,在漕運的船只上,謀得授課一職,隨著跑船南北往來,年年習以為常。

乾隆丁酉年四月,舟船停靠於津門,程允元與船上的旗丁登岸到茶肆喝茶。恰巧有人在談論劉女之事,他仔細聽著,終於知道劉女的消息,馬上到「接引庵」求見。

老尼為程允元陳述始末,之後老尼又把他的情況轉述給劉女聽,劉女卻說:「桃與梅生長的果實,所貴之處在於及時采摘。以我這把衰老的年紀,仍答應與他締結花燭、完成婚配,聽聞此事者肯定哂笑、齒冷,以怪異視之;我在此敬謝程君一番誠意,該怪我倆三生緣份淺薄,我還有啥話可說呢?」程允元誠心邀之再三,可她始終仍是不答允。

程允元無奈,就去到縣衙,長籲短嘆地告訴當地縣令金之忠。金縣令是個全心為民的良吏,聽畢即刻直奔庵中,反覆勸導、曉諭,並責以大義。第二天,終於把劉女接進衙署與程允元成婚,結為連理。

後來金縣令不但成全他倆的美事,更為他們申請旌揚與褒獎;又考慮這對義夫貞婦無盤纏歸家,無以養家活口,首先捐出微薄的官俸,並倡議幾位往日曾從事販賣鹹豆莢的商人及紳士共襄盛舉。一時,傾力相助者甚多,紛紛慷慨解囊,有金銀有物資。如此一來,夫婦倆得以買舟南返,構築屋室,安置家產,樸素儉約地持家過日子。

有從淮南回來的商客談起,說程允元夫婦回家後,一連生了兩個兒子。劉女快六十歲了還能懷孕,這又是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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