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小區隔離房間。 |
【人民報消息】「這裏的條件太差,衛生也很差」,「每天的飯都是涼的,吃了之後就拉肚子,有時甚至沒等吃完,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一天拉肚子拉得我渾身沒勁,幾天時間我就瘦了好幾斤。」一位在內蒙古呼倫貝爾滿洲里市方艙醫院隔離的民工說。 滿洲里市爆發本土疫情後,爲防止疫情外溢,該市隨即關閉機場、火車站、客運站,11月27日開始全面封城。12月1日,該市已有6個小區被列爲高風險地區,4個小區被列爲中風險地區,此外,還有47個小區被劃定爲封控小區,其餘爲管控區。封控小區被要求「足不出戶」,管控區則「足不出小區」。 農民工建方艙醫院 自己挖坑住進來 曾在滿洲里國寶小區建隔離房的農民工佳鑫(化名)12月13日接受海外媒體記者採訪時表示,她們這些參與建方艙醫院的工作人員,本地的有五、六百人,加上外地過來支持的,大概有六、七百人,甚至近千人,在出現確診病例後全部被就地隔離。 她說,她12月1日、2日在這裏幹了兩天活,3日外援人員進來後,她們七、八個人就每天在家自我隔離,並做了13次核酸檢測,但9日突然又被電話通知要到隔離房集中隔離。「大巴來接的,裏面有三十多人,而那天晚上有八、九臺大巴,把在這幹活的都拉來了。」 佳鑫說,只聽說工地一個管庫房的和一個安燈泡的人確診,但這些人我們連見都沒見過。因爲各個工序的人進入現場的時間都不一樣,如木工人員完工之後,刷大白的才能工作,刷大白完工之後,打掃衛生的才能收拾。因此,不同工種的人員之間根本沒有接觸。但所有人員依然被當作密切接觸者,全部被隔離了。 「每天在這裏待着,就跟蹲監獄似的。」她不禁感嘆,自己冒着風險爲政府幹活,結果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個坑住進來了」。 飯全是涼的 鼻子全都是黑灰 在博雅小區幹活的柳賀(化名)向記者表示,我們在這幹活,然後這裏邊出現了病例。12月9日把大家拉過來之後,就叫我們自己找自己的屋子,然後上樓睡覺。 「當時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找就找吧,反正我們都回不去家,都得在這住幾天了,直到12日,我才聽說我們算隔離。而當時也沒跟我們說是什麼原因關進來的,沒告訴我們『是密接還是次密接』,什麼都沒說。」 柳賀說,這裏要啥沒啥,連洗臉的水都是黃的,十幾天,我們在這怎麼過,我都快瘋了。 柳賀表示,這裏條件不僅太差,衛生也不好,水都不能喝。並且,每天吃的飯全是涼的,還不應時。 她說,早飯最早得9時多,最晚的時候12時多,中午飯一般是下午2時多,晚飯要到晚上10時左右才能吃上。 「吃得不僅很差,吃完後拉肚子,有時候甚至沒等吃完,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一天拉肚子拉得我渾身都沒勁,這幾天我瘦了好幾斤。」 她說,不僅如此,我們這(房間裏)沒有乾淨的地方,地上一層灰,來回走道感覺灰往鼻子裏鑽。睡一覺起來,鼻子全都是黑灰,摳出來都跟泥似的。頭髮洗下來全都是黑泥湯。 「因爲身上都是灰,癢得不行,我這腿上已經起疙瘩了,撓壞了好幾塊地方。」 她表示,此外,垃圾也沒人收,跟他們反映了之後,直到今早才清理了,之前送飯的都把飯放垃圾堆上了。但是,垃圾是清走了,垃圾底下都是髒水,這回送飯的又把飯盒扔在髒水上面了。 每天半夜做核酸檢測 檢完才能睡覺 從根河到滿洲里援建的裝修工人王剛向記者表示,這裏的環境太次了。最近發現這兩例(確診病例)就是在博雅小區拉出去的,而他們不管你有沒有接觸,天天核酸檢測都是陰性的,你也得一直在這兒待着,不讓你出去。並且,也不說隔離多長時間,就是一味地讓你在這待着。 他說,除了幾個密接的拉走了,其餘五百多人全在這個小區住着。 柳賀說,她們從12月9日開始,天天晚上半夜12時或1時、2時做核酸檢測,到接受採訪時已經是第16次了。 她說,我們每天都得堅持到他們給我們做完核酸以後才能睡覺,不然他們來了敲門怕聽不見。 柳賀表示,她們前面的幾棟樓都貼了封條,她們自己這棟樓下貼沒貼不知道,但從13日起,派出所來把我們隔離屋的門給插上了(外面反鎖),之前還能下樓,現在連房間都出不去了。 她說,我們現在過得都不是人的日子,我已經快崩潰了。天天坐在窗臺上往外看,跟蹲監獄沒啥區別。 「而我們又不是蹲監獄的,我們上一線(工作),(政府)爲什麼這樣對待我們,我們真的是無語了。」 她並表示,給自治區打電話,對方雖然說給你反映,但什麼用都沒有。而如果鬧事,那就不是在這待着,就進看守所了,因此,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賀說,她兒子16歲,家裏就她和兒子兩人。開始建方艙醫院以來,兒子從外地放假回來,我們娘倆始終沒見過面兒。家裏雖然大米、白麵、油之類的都有,但她兒子不大會做飯,之前她能回家的時候,買了一些雞蛋、麵包、零食、方便麵給兒子。 因爲現在沒有外賣,整個市裏面全部封控,所有的商店都關門,我們也不能出去,警察在下面巡邏,而「百姓如何生活」根本就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