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達賴指定的班禪轉世靈童根敦確吉尼瑪。左邊是中共指定的。(李江琳提供)。 |
【人民報消息】達賴喇嘛的二哥嘉樂頓珠說,1994年他在北京期間,班禪喇嘛尋訪小組的代表來看他,請他轉交給達賴喇嘛的禮物,以及恰扎仁波切的一封信。
達賴喇嘛認爲這是北京釋放的友好信號,遂請嘉樂頓珠傳遞信息,邀請恰扎仁波切來印度商討尋訪事宜。這封信通過中國駐德里印度大使館轉交中方,但從此石沉大海。
達賴喇嘛向「解密時刻」講述和恰扎仁波切通信經過
*金瓶掣籤——滿清朝廷強加給藏人的宗教儀式*
1994年7月,江澤民在北京主持召開第三次西藏工作會議。這次會議成爲漢藏關係的一個重大關節點,一切和解的希望從此化爲了泡影。
李江琳:「在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上面,基本上就已經把達賴喇嘛定爲敵人了。江澤民說我們和達賴的關係,不是信仰佛教和不信仰佛教這樣的關係,而是分裂和反分裂這樣的關係。據我所採訪到的參加過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的人告訴我的情況,在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里面,背後所制定的一個政策就是決定不讓達賴喇嘛回來了,所謂『讓他死在國外』。在這樣已經內定的情況下,你就會發現從1994年,反映在班禪大師轉世靈童尋訪這件事上面,政策有一個巨大的轉變。」
一個乾隆年間的金瓶被鄭重其事地搬了出來。這個主張摒棄一切封建皇權的政黨說,轉世靈童的選定必須經過金瓶掣籤。再一次,北京想用滿清朝廷耀武揚威後強加給藏人的這個宗教儀式來爲自己背書。
1791年,驍勇善戰的廓爾喀人(今尼泊爾人)入侵西藏,藏人向大清國求助。乾隆皇帝派兵擊退後,乘機於1793年在西藏頒佈了29條法令,進一步加強了中央政府對西藏事務的控制。
《欽定藏內善後章程二十九條》第一條:「大皇帝爲求黃教得到興隆,特賜一金瓶,今後遇到尋認靈童時,邀集四大護法,將靈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滿、漢、藏三種文字寫於籤牌上,放進瓶內,選派真正有學問的活佛,祈禱7日,然後由呼圖克圖(注:藏傳佛教高僧)和駐藏大臣在大昭寺釋迦佛像前正式掣籤認定。」
阿嘉仁波切:「清朝政府看到我們西藏有個習慣,用糌粑做的面球放到碗裏頭,這樣搖搖搖出來。看到這個以後呢,就是說達賴喇嘛和班禪喇嘛要比那個要珍貴,放到一般的碗裏頭不好,就說放到那個金瓶裏頭去抽。」
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個轉世靈童認定方式的變化,更重要的是,朝廷駐藏大臣因此享有與藏人同等的認定轉世靈童的最高決策權,外來勢力已經有權干預藏人宗教中最高的核心事務。
中國西藏問題學者王力雄認爲,那時的西藏儘管表面上對中國作出臣服的姿態,但是這種臣服僅僅停留在名義上。事實上,在歷任班禪喇嘛的遴選中,只有第八世班禪喇嘛和第九世班禪喇嘛是由金瓶掣籤選出的。
19世紀末,隨着清朝自身的衰落,其對西藏的控制也日漸式微。到了中華民國時期,第十世班禪喇嘛和第十四世達賴喇嘛的認定都沒有經過金瓶掣籤。
李江琳:「當時的噶廈政府想盡了一切辦法,要避免金瓶掣籤。因爲他們真心實意地不接受這個,因爲它不是藏傳佛教本身的東西。它是一個政權政治上強加給他們的。」
即便是在1949年後,中共在之前的喇嘛轉世認定中也從來沒有提及過這個象徵封建皇權的金瓶,比如1992年達賴喇嘛和中國政府共同認可的第十七世噶瑪巴喇嘛。
艾略特·史伯嶺:「他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版圖裏出生的,被尋找、確定的。那時候有一個大典禮,坐床典禮,是在他的喇嘛廟舉行的。政府和黨就派了代表,一句金瓶掣籤的話都沒有說。」
1992年,中國政府和達賴喇嘛共同認定的第17世噶瑪巴喇嘛並沒有經過金瓶掣籤。(網絡截圖)
*達賴喇嘛宣佈:轉世靈童找到了*
第三次西藏工作會議之後,尋訪進程突然加速。尋訪小組先後確定了20多名男童作爲靈童候選人。當年12月底,恰扎仁波切派人祕密前往印度達蘭薩拉,將這些男童的照片和資料交給達賴喇嘛。接下來,和歷代達賴喇嘛一樣,他必須對這些男童進行驗證。
達賴喇嘛:「這些都是傳承下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的方法驗證,比如觀夢,或是觀察酥油燈的顏色和燃燒的時長,也會藉助一些物品,比如念珠,再加上打坐。意念、感受……不是隻憑藉一個因素。佛教本身也是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是相互依存,而不是獨立存在的。打坐、誦經、打卦。我一生中一直在做這種修行。50年來,我人生中所有的重大事件都是這樣作出決定的。所以我相信這些。根據我的驗證,根敦確吉尼瑪看來是最好的一個。」
達賴喇嘛回憶說,當他注視着這個男孩的照片時,一股暖意湧上他的心頭。
1995年1月23日,經過反覆驗證,達賴喇嘛認定,這個名叫根敦確吉尼瑪的6歲男童正是他們尋找了近六年的第十一世班禪喇嘛。
2月6日,達賴喇嘛派人跨越喜馬拉雅山,將認定書祕密交到恰扎仁波切手上。
3月,恰扎仁波切趕赴北京。他希望能夠說服當局,靈童人選已經確定,無需進行金瓶掣籤。
可是北京的態度異常強硬。
時任西藏自治區黨委副書記熱地回憶:「3月6日到18日,我根據李瑞環同志的指示,連續找恰扎談話,要求他擁護中央決定。」
3月26日,時任中國全國政協主席李瑞環宣佈,必須實行金瓶掣籤。
在達蘭薩拉一方看來,恰扎仁波切自從去了北京以後,就彷佛突然從人間消失了,沒有一點他的消息。這令人揪心的沉默意味着什麼?北京是否知道了那個男孩的姓名?會不會對他採取什麼行動?幾個月來,這些念頭縈繞在達賴喇嘛的心中。
1995年5月14日,達賴喇嘛在請示神諭後決定,要在這天向世人公佈根敦確吉尼瑪的名字。
達賴喇嘛:「我再次通過一些神祕的方式來驗證,以決定是否應該宣佈。結果是宣佈。所以我就宣佈了,就是這樣。中國政府看來非常生氣。」
1995年,達賴喇嘛宣佈十世班禪喇嘛轉世靈童的公告。
*北京做出強硬反應*
碰巧就在5月14日這天,恰扎仁波切結束了在北京的斡旋,啓程返回扎什倫布寺。對於達蘭薩拉所發生的一切,他毫不知情。可是在中方看來,這太像是一個精心編織的陰謀。
阿嘉仁波切在自傳《逆風順水》中寫道:「聽到這個消息,中央統戰部的官員們急了:「哎,這個恰扎是怎麼搞的,屁股一離開北京就變卦了。」
正在成都等待轉機的恰扎仁波切立即被逮捕並軟禁起來。
北京決定奪回事態的主動權:
5月16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做出官方回應,不承認達賴喇嘛選定的靈童。
5月17日,根敦確吉尼瑪和家人被帶走。
5月18日,官方媒體《人民日報》發文稱:「達賴喇嘛不顧歷史定製,破壞宗教儀軌,……公然在國外擅自宣佈「班禪轉世靈童」,這樣做完全是非法的、無效的。」
6月初,統戰部、宗教事務局工作組連續召集僧人開批判大會,但是絕大多數僧人支持達賴喇嘛的決定。與此同時,日喀則地區加強了警備。
7月12日,警方和僧人發生衝突。午夜時分,警方闖入僧人房間,毆打併逮捕了27名僧人。
7月13日,日喀則非正式戒嚴。
7月14日,恰扎仁波切被撤銷寺院民管會主任和尋訪小組負責人職務,理由是「背叛祖國」。
*氣氛嚴峻的京西賓館會議:誰也不敢說「不」字*
1995年11月初,阿嘉仁波切和多名宗教界人士被緊急召集到北京開會,藏區各省委第一書記也被點名參加。地點是北京京西賓館。京西賓館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安保工作歷來十分嚴密,這一次更是非比尋常。
開會前,宗教界人士被中國官員找去一對一地談話。時任中央統戰部副部長李德洙向阿嘉仁波切透露了會議的主要內容。
阿嘉仁波切:「一個呢就是說要徹底地批判恰扎仁波切,因爲他背叛了政府;第二個就是說要廢除達賴喇嘛認定的這個靈童;第三個是要同意『金瓶掣籤』。」
阿嘉仁波切提出異議,要求釋放恰扎仁波切,並且讓達賴喇嘛選中的男童一道參加金瓶掣籤。
阿嘉仁波切:「李德洙副部長是非常溫和的一個人。他說,阿嘉副主席,你提這兩個問題啊,他說我可以理解,你是從青海來的,你不知道這個裏頭的這些內幕。他說,這兩個問題是原則的問題啊。如果你再提這兩個問題的話,你自己的人身也會受到危險、威脅。」
回到賓館後,青海省委書記尹克升又找他談話。
阿嘉仁波切:「他是很直爽的一個人。他就拍拍我的肩膀說:『你這次到中央統戰部說什麼話了?據說是你有很多的意見。那個李德洙部長給我親自打電話說,要做好你的工作,明天開會的時候絕對你不能說這些話啊。』他就給我壓底線,他說:『你給我要面子啊,你給我面子』。所以我就說:『當然你也有難處,中央這麼說了我也不敢再亂說嘛,對不對。』」
1995年11月,班禪轉世靈童尋訪小組第三次會議在北京舉行。李瑞環在會上發言,譴責達賴喇嘛「不斷破壞和干擾」尋訪進程,並再次強調必須實行金瓶掣籤。
阿嘉仁波切:「開會的會議氣氛也是比較緊張,故意地讓每個省的書記和自己省的那個仁波切對面,我的後面是青海省統戰部的部長。每個省的部長就坐在後面。就好像是感覺到我們說話中間出問題的時候,他從後面要把你捅一下,或者是要住口這樣的感覺。前面是鏡頭對着你,要表態,這種氣氛下那當然誰也不敢說『不』字了。」
因爲和政府保持了統一口徑,阿嘉仁波切還得到了官方獎勵。
阿嘉仁波切:「中央統戰部給大家錢嘛,我記不得了,給了兩萬塊啊還是多少錢,都有經濟上的一些待遇、獎賞吧,哈哈。青海省海給我送了一個彩電,彩色電視機。我回來的時候一直送到我們家裏頭來了。」
值得注意的,最早向當局建議尋訪班禪喇嘛轉世靈童的阿沛·阿旺晉美沒有出席這次會議。
1998年4月4日,香港《南華早報》刊登了記者白克爾(Jasper Becker)的 《阿沛阿旺晉美訪談錄》,其中寫道:「內部消息說,阿沛·阿旺晉美試圖阻止北京在認定十一世班禪轉世時使用金瓶掣籤。據悉,他查閱政府檔案,想證明中央政府在之前的班禪轉世中並未使用金瓶,也沒有參與十世班禪喇嘛的甄選。」
*江村羅布選出了另一個「江村羅布」*
京西賓館會議後不到一個月,阿嘉仁波切等一衆人被專機送到拉薩。
阿嘉仁波切:「拉薩機場那個武警啊,機場裏頭滿滿的,大家都帶着槍,而且帶着鋼盔,好像是很緊張那個氣氛。大家都說這個怎麼了?到那個賓館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吧,路上一直有軍隊,兩邊差不多是,有個俗話嘛,就是「十步一個崗,五步一個兵」什麼的,就是這樣。甚至有些地方是有那個碉堡啊什麼的,裏頭有機槍之類的。」
西藏賓館裏也是戒備森嚴,當晚即召開緊急會議。
阿嘉仁波切:「有點毛骨悚然的那種感覺啊。就說今天,明天什麼時候可能要舉行金瓶掣籤,在拉薩的大昭寺。這個金瓶掣籤我們安排得非常好,如果說這個金瓶掣籤裏有達賴集團和國外敵對勢力來破壞的話,我們會堅決地消滅。同時你們如果說有人可能會站不穩立場,要參與這些的話,那也一概不客氣。」
那天晚上,阿嘉仁波切和衣而臥,不敢熟睡,生怕會被隨時叫起。果然,半夜兩點多,命令來了,全體出發去大昭寺參加金瓶掣籤。
阿嘉仁波切:「大昭寺裏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集中了,大概有兩三百人、三四百人吧,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坐得滿滿地在那個地方誦經,有僧人也有俗人,他們都有還穿着節日的那些服裝。往日在大昭寺裏頭看寺的那些看燈師都看不見,都是一些新的僧人,不認識的。大昭寺裏頭有很多小的佛堂,一些小的轉彎的地方,都有很多的便衣在那邊站着。」
主席臺上就座的是中國國務院國務委員羅幹、國務院宗教事務局局長葉小文和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主席江村羅布。他們面前擺放着那個乾隆年間的金瓶。
阿嘉仁波切:「金瓶掣籤是什麼概念我一直都沒有。我們就坐在自己座位上看。金瓶裏頭有一個小茶杯似的東西,那個茶杯裏頭有三個籤條,三個人的名字也打印在那個紙條上,達賴喇嘛宣佈的那個已經廢除了。三個籤條就放到那個茶杯裏頭了,叫波米仁波切(時任西藏自治區佛協會長、中國佛協的副會長)去抽。他就抽抽抽,抽出來一個。西藏自治區的主席江村羅布就宣佈。」
中籤的5歲男孩叫堅贊諾布,發音和江村羅布相同。江村羅布選出了另一個江村羅布,這在藏人中傳爲笑談。男童的父母大喜過望,在旁人的提示下才沒有失態。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二人都是共產黨員。
回到賓館後,阿嘉仁波切在電視上看到了關於金瓶掣籤的報道。
阿嘉仁波切:「那個時候看到,這三個籤條裏頭一個籤條好像是稍微長一點,他就故意把那個抽出來了。我們大家都面面相覷,看完以後呢就說,哎,爲什麼這個長一點?」
* 葉小文:那個布袋裏我們故意放了一點棉花*
謎底在從拉薩回北京的專機上解開了。
阿嘉仁波切:「回來的時候在李鐵映的專機上,他們都非常開心,口口聲聲說這一次我們做了一個非常大的一個公德的事啊,可以青史留名啊。李鐵映就非常興奮,他講了很多的東西。講完了以後,他可能也累了,因爲西藏高原嘛,他們去了以後就缺氧啊什麼問題吧,他就戴上那個氧氣,閉着眼睛就在那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這個時候葉小文就開始談話了。他說:『 哎,金瓶掣籤你看到沒有,那三個籤條裏頭有一條稍微長一點,你看到沒有?』
他開始說這個的時候,我就開始全身有點麻的那個感覺。他說,『你看,我們故意地把那個有一條弄長了一點,那一條裏面啊我們放了一點棉花,那個布袋裏頭,所以呢就故意弄長一點,就把那個給抽出來。』
這樣一說以後,我感覺就好像是我自己說了什麼謊話似的,我感覺到我全身就發麻、發抖,很害怕的那種感覺。我就這樣不敢正眼去看,我就偷偷地看嘉木樣(仁波切)。嘉木樣呢,好像是裝作沒聽到似的。那我再翻過去看李鐵映。李鐵映閉着眼睛繼續吸氧氣。葉小文就興高采烈地說這些話。當時我就不敢相信爲什麼,我也不敢相信他們要做這樣的手腳,而且也不敢說這個情況。」
波米仁波切抽出了三根籤條中較長的那一根
*金瓶掣籤後*
金瓶掣籤上的舞弊成爲壓倒阿嘉仁波切的最後一根稻草。在信仰與政治間掙扎多年的他在1998年底祕密出逃,遠走美國。他終於鼓起勇氣講出事情的真相。
阿嘉仁波切:「我想這個應該說出來,爲什麼呢?一個政府,像中國,正在走向一個比較正規的、這樣一個法律軌道的國家,應該要去公正地去做一件事。這件事應該不能再出現,所以我想說。」
金瓶掣籤一個星期後,堅贊諾布在戒備森嚴的扎什倫布寺舉行了坐床典禮。隨後他被送到北京,向江澤民敬獻了哈達。他沒有按計劃返回西藏,而是被永久地安頓在北京懷柔的一樁豪華別墅中。別墅的前主人是因爲貪污罪被免職的前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
反對金瓶掣籤的恰扎仁波切1997年被西藏日喀則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六年,罪名是「同境外分裂勢力勾結並泄露國家機密」,2002年刑滿後下落不明。
根敦確吉尼瑪這個流亡藏人和國際組織所稱的「世界上年紀最小的政治犯」始終不知所蹤。中國官員說,他和其他西藏孩子一樣快樂、滿足地成長着。外國政府和人權組織的探視要求一再被拒,中國政府回應說:他們一家人不想被打擾。
印度達蘭薩拉流亡藏人社區的孩子們爲根敦確吉尼瑪慶祝生日
*達賴喇嘛:轉世與否取決於西藏人民的意願*
李江琳:「我在藏區旅行時去了三個省:四川、甘肅和青海、20多個縣。每個縣我都去過一些寺院,包括一些像塔爾寺,拉卜楞寺這樣的大寺院。還去過一些沒有遊客的小寺院。這些寺院裏面全有十世班禪喇嘛的照片,但是沒有十一世班禪喇嘛的照片,一個都沒有。我突然注意到這一點,然後我就開始一個一個的寺院,專門注意這一點,發現一個都沒有。他這個缺失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艾略特·史伯嶺:「我以前去過西藏, 我問他們這是班禪喇嘛嗎?只有兩個回答。一個是:『不是,這是中國的班禪喇嘛』;一個是:『我不能說,他們不准我說』。除了那個之外,沒有人說:『對,這是班禪喇嘛』。所以我敢說,多半的藏族不承認他是班禪喇嘛。」
2015年4月25日,這一天是根敦確吉尼瑪26歲生日。他的容顏在人們心中卻永遠地停駐在6歲時的模樣。沒有人知道,已經成大成人的他如今相貌如何,又或者,是不是還在世間?
艾略特·史伯嶺:「未來他們要做同樣的,他們要確定自己的達賴喇嘛。下一世達賴喇嘛。」
李江琳:「中共想要借十世班禪喇嘛的轉世靈童來形成一個先例。整個的靈童過程是由我們來選的,以後下一世達賴喇嘛也是我們來選。這就是所謂的『宗教主導權』就由我們來控制。控制藏傳佛教的主導權這一點從50年代開始就一直在做,但是始終沒有真正的成功。」
達賴喇嘛本人近年來多次公開表示,未來是否還有第十五世達賴喇嘛取決於西藏人民的意願。如果藏人認爲不再需要,他可能成爲最後一任達賴喇嘛。這番言論激怒了中國政府。他們再度指責他背叛藏傳佛教,並多次警告說,達賴喇嘛必須轉世,並且要依照中國政府定的方式來轉世。
藏人行政中央司政洛桑森格認爲,如果中共官員如此熱衷輪迴轉世,他們爲何不先去找找毛澤東、鄧小平的轉世?
這遠非是找尋一兩個藏人孩童的故事,它承載着600萬藏人的過去、今天和未來。
這個故事還在繼續……△
(轉載自美國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