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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話中南海：秦剛的過去與華春瑩的未來
高新
2024年7月30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本月的中共三中全會召開之前，配合秦剛「軟著陸」的討論，曾有一位「國務院海外發言人」的「最新消息」被衆多自媒體人「抄作業」，說的是：「前國務委員、外交部長：秦剛平穩落地，擔任世界知識出版社副社長，習近平親批：不準出上海」。
而事實上呢，首先這個世界知識出版社早已經改製爲外交部下屬的國有企業「世界知識出版社有限公司（簡稱『世知社』），所以早已經沒有社長和副社長職務的設置，而是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和總編輯、副總經理。
其次，這個「世知社」的前身確實是在90年前誕生於上海，但日後因爲戰亂幾經輾轉，早已經於中共建政之初「定居」北京，其目前的社址是：北京東城區乾麪衚衕51號郵政編碼：100010。
社址明明是在北京，擔任「副社長」的秦剛會被習近平下令「不準出上海」？滑稽不？
筆者相信，「透露」這則所謂「內部消息」的人士一定是由前外交部部長助理瀋國放被貶官至世界知識出版社任總編輯的真實故事生髮的「聯想」。
如上這個「習近平親批」不準秦剛出上海的「段子」並不是筆者在第一時間從網上讀到、看到，而是一位在美國探視女兒的中共前外交部「中基層幹部」推薦給筆者的。此人對筆者感慨「一些外面的自媒體編故事竟然連基本事實都不顧」之後，向筆者講出一番他對秦剛在外交系統內的可能去向的分析---如果秦剛真的是不甘提前退休的話。
此公認爲，既然還被稱爲「同志」，那麼秦剛被降爲司局級待遇的可能性非常小。最大可能是待遇降爲正部長級，但只能以正部級待遇「高職低配」到一個沒有實權的副部級單位，而外交系統內最適合安置他的一是外交學會，二是對外友協。
此公所說的（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和對外友協（全稱是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都被明確爲副省部級的中央書記處直接領導下的「羣團組織」。
先說對外友協。該會的現任會長叫楊萬明，到任時間是2023年8月，此前的職務是僅僅只擔任了一個月時間的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副主任和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副主任。
需要詳細說明的是，這個楊萬明本已於2022年4月由駐巴西大使改任了國務院港澳辦副主任。中共駐巴西大使是它的17個副部級駐外大使之一，與駐美、駐俄、駐歐盟等的大使待遇上平級。
您還別說，這個楊萬明先進港澳辦又被逐出港澳辦的背景原因，與秦剛在擔任駐美大使期間與中共港澳辦「線人」傅曉田小姐搞破鞋一案東窗事發是有連帶關係的。
今年6月14日，我們本專欄刊登和播出《苟仲文靠奧運喫奧運？張曉明應該是平安降落！》一文，文章認爲：關於2020年初的「治港（澳）機構大調整」過程中，習近平爲何要指定正在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兼祕書長的夏寶龍改兼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和港澳辦一把手，當時有一篇牆內的網友文章分析得十分到位：夏寶龍是典型的地方大員，擁有地方治理所需的所有知識結構、技能及政治經驗（相比之前港澳辦的歷任主任，從廖承志、姬鵬飛、魯平、廖暉、王光亞到張曉明，都是外交體系、統戰體系、港澳體系的幹部）。在中國政治體制下，地方大員纔是國家的治理者……。
而港澳辦一把手換成習近平最信得過的內地省委書記出身的夏寶龍之後，該機構的原主任、十九屆中央委員張曉明雖然暫時被安排爲（正部長級）常務副主任，但等到夏寶龍自認爲已經完全熟悉了港澳辦工作，再不需要張曉明繼續輔佐之後，張曉明最終還是於2022年6月被趕出了港澳辦。此時距中共二十大召開還剩4個月，明擺著是在宣布張曉明的中央委員職務不可能在二十大上得到連任。而在此之前，已經離任駐巴西大使兩個月時間的楊萬明被宣布爲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副主任。
雖然此後的楊萬明並沒有被宣布爲常務副主任，但張曉明離開後，楊萬明在當時的副主任裏排名第一，接班或者代年事已高的夏寶龍主持日常工作的意味濃厚。
秦剛「當選」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不久即「出事」後，外界盛傳張曉明其實也是和秦剛一樣，也是被傅曉田「拉下水」的。
此事傳得有鼻子有眼兒，筆者至今仍持半信半疑態度，但秦剛出事之後，習近平似乎是在「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對駐外大使出身的外事幹部充滿疑慮，從而也就更相信還是內地的黨政幹部更爲可靠。也就是說，秦剛在擔任駐美全權大使期間做出的有損國格的行爲，直接影響了前駐巴西全權大使的楊萬明的仕途。如果不是秦剛案的影響，楊萬明本是中組部已經內定的中共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和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官至正部長級。而結果卻是，中共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加掛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牌子）一經正式宣佈成立，習近平就下令將時任河南省省委副書記兼省政法委書記周霽升爲正部長級的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和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正部長級）。於此同時。楊萬明雖然也在原來的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第一）副主任的基礎上被宣布爲中共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副主任（排名在周霽之後），但一個月之後就被宣布調回北京，接替了杜松添的對外友協會長職務。而這個杜前會長也是副部級駐外大使出身，2020年3月從駐南非全權大使位置上奉調回京，一個月後被宣布接替了李小林的對外友協會長職務。而李小林的前任是陳昊蘇。
根據中共相關規定，在羣團組織或者紀檢等單位擔任副部級職務者，其在任年齡可以延長至63歲。被楊萬明接任時，杜松添剛滿63歲，被安排到了全國政協擔任外事委員會（非駐會）副主任。而出生於1964年的楊萬明今年剛滿60歲，且擔任此職尚不足一年，應該不會被中組部安排爲沒落的秦剛騰位置。
再說外交學會。該機構的現任會長是王超，擔任此職之前曾分別在商務部和外交部擔任副部長。此公現年64歲，已經過了副部級幹部「超齡服役」的年齡限制，爲他考慮「接班人」肯定已經在中組部二局（黨政與外事幹部局）的考慮之中。
如果秦剛會成爲這位王超的外交學會會長接班人的話，大概率會是被宣布爲」正部長級」，即所謂「高職低配（就）」。
不過，筆者對如上這位中共前外交官的如此分析持質疑態度，因爲曾經使中共政權的「國格」受到嚴重損害的秦剛一經接任外交學會會長職務，就不能不在幾乎天天都有的「民間外交」活動中高調露面。就算習近平當局已經不（再）以爲意，秦剛本人在到訪的外國友好人士面前抬得起頭來嗎？
更何況，無論是外交學會會長還是對外友協會長這樣的公開職務，只要他秦剛接任，外交部發言人就一定會比秦剛本人更尷尬。
綜上所述，筆者雖然暫時沒有不能夠被輕易證僞的內部消息，但從邏輯上判斷，更相信秦剛不被安排提前退休則已，一經被習近平同意在60歲或者63歲之前還可以「發揮餘熱」，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高職低配到一個不對外拋頭露面的崗位上。聯想到我們上篇文章中介紹過的劉士餘結束留黨察看兩年的考驗期後就被安排到他原任職的央行任「參事」，那麼秦剛可能的去處之一就是國務院參事室。當然，到「習近平外交思想研究中心」作作「學問」的可能也挺大。
不過無論如何秦剛的事情已經「翻篇兒」，習近平及中組部負責人要與外交部黨委書記齊玉討論的是如何應對外交部長職務「青黃不接」的嚴峻局勢。
我們本專欄的過去相關文章中已經詳細介紹和分析過中共當局在中共十九大召開之前即已經將當時的副部長樂玉成視爲部長接班人的第一培養對象，故將其安排爲十九屆中央候補委員，而當時的秦剛連個黨代表都不是。相比於秦剛，華春瑩華大媽已經是連續兩屆全國黨代會代表了。
樂玉成進入中央候補委員序列的次年３月，時任外交部長王毅升任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時任外交部黨委書記兼常務副部長張業遂退居二線進人大，他的外交部常務副部長位置由樂玉成接替，外交部黨委書記一職則由習近平長兄生前親自提拔和培養起來的時任中組部副部長齊玉接任。
筆者在今年3月18日在本專欄發表了《卻原來秦剛和樂玉成犯的是同樣性質的「錯誤」》，消息源之一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位前中共外交部「中基層幹部」。不管本專欄的聽衆和讀者們信不信這篇文章中介紹的樂玉成被逐出外交部的真正原因，樂玉成被逐出外交部之後時任駐美大使秦剛纔成爲部長接班人選是不爭的事實。至於當時的副部長，比秦剛資格老但也年長3歲的馬朝旭爲何「落選」，原因成謎！
2022年10月在王毅「入局」、秦剛及齊玉共同「當選」中央委員的同時，中共當局並未給外交部一個當屆候補中委的名額，原因就是秦剛是被考慮爲連任兩屆的，故不需要在二十大上就爲他考慮接班人問題。而在秦剛被正式宣布接任外交部長職務的一個月後，馬朝旭就被宣布爲常務副部長（正部長級）。
接下來的故事就是秦剛出事，習近平當局在無奈之中只能安排王毅「回鍋」。接下來的外交部最受外界矚目的人事安排就是華春瑩華大媽在今年5月初陪同習近平和彭麗媛出訪法國和另外兩個歐洲小國後，名聲大躁，回國後就被提拔爲副部長。此前的華大媽雖然早已於2021年10月就已榮升外交部部長助理，分管新聞、禮賓以及翻譯工作，但只是正司局級待遇。
筆者把本篇文章的標題取爲《秦剛的過去與華春瑩的未來》，除了華大媽明顯已經受到習近平甚至是彭麗媛的賞識之外，首先是她比秦剛還年輕4歲的「年富力強」，其次是基於她和秦剛非常相像的外交仕途軌道。
今年5月華春瑩榮升副部長的消息一出，立刻成爲海外關注焦點。一位比較有名氣的元老級自媒體播主爲力證華春瑩的前途無量，特別強調她不但是最年輕的副部長，而且更是中共外交部的第一位沒有擔任過駐外大使就升任副部長的人。
而事實上呢，中共歷任外交部副部長在出任副部長之前沒當過駐外大使的例子多了去了，最近的一個例子就是秦剛。上網花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查到秦剛在2011年從外交部新聞司長，一直坐到部長助理，再榮升副部長之後，才被安排爲駐美大使，而擔任新聞司司長之前，他的外派經歷中的最高職務是駐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大使館公使。
而華大媽2010年回到外交部任職之前的最後一任外派職務是駐歐盟使團參贊。回部任職之後的主要職務是在秦剛手下擔任數年新聞司副司長，然後就是司長。
因爲馬朝旭到中共二十一大召開時就已經年滿64歲，晉升部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屆時將會進入中委並任部長的現任副部長們，屬華春瑩的可能性最大。
至於外界評論所說的華春瑩尚需補全一個駐外大使的資歷，筆者認爲只是可能性之一。中共建國之後的歷任外交部長中，有多位從未擔任過駐外大使。這裏就不一一舉例。
最後需要說明的是，中共外交部網站上的歷任副部長和部長助理欄裏，仍然保留著本文前面提及的對樂玉成和瀋國放的介紹。但你若在該網站的搜索欄裏輸入秦剛二字，它仍然是回答你「已爲您找到約0條相關結果」。△（轉自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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