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律师无法与家人团聚过年 家属盼尽快获得自由
2025年1月28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除夕与家人团聚一起过节,对很多中国人来说是理所当然,但对于被关押的人权律师家庭来说,一家团圆是遥不可及的新年愿望。本台在除夕前访问了三个分隔中美两地的人权律师家庭,听听他们对新一年有何期待。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导,中国人权律师常玮平在去年七月已服完「厦门聚会案「的刑期,但出狱后继续被限制出境,今年无法与身在美国的妻儿共同过中国新年。常玮平的太太陈紫娟接受本台访问,感叹不知何时才能与丈夫一同过中国新年。
陈紫娟说:「可以全家团圆的那种氛围,一起吃年夜饭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已经非常遥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体验了。今年唯一的好一点的就是常玮平被释放了,除夕打一个视频电话给他,让他孩子也和他爸能够说一下话。唯一很开心的一点就是他至少可以除夕晚上好好的吃一顿大餐。但是他还是处于一个不自由的状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是遥遥无期的,还是一个挺难过的事情。」
常玮平被限制出境 妻感叹团聚梦实现无期
陈紫娟表示,常玮平经过半年的调理,比刚出狱时又瘦又黑的身体状况,现在已好了很多,平常也可以透过视频相见,内心的不安相对减少。但她表示,常玮平一天不能离境,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自由,担忧和不安感也不会消失,她批评当权者刻意为人权律师制造痛苦和悲伤。
陈紫娟说:「按照法律来讲,他已经服刑了,他应该是个自由的人。但是事实上并不是。中共政府不在乎它(中共)的法律,它要惩罚你,它就是要造成这种妻离子散的那个状态,就是对所有的想要维权的人这都是一种恐吓,杀鸡儆猴。但凡不接受的都要付出代价,像张展就是个例子,它(中共政府)会马上把你逮捕。这也是对全社会的一种恐吓,中国社会现在就变成一个大监狱,要给全社会都形成心理恐惧。在中国,政府给你什么你就接受什么,所有的老百姓你就忍气吞声好了,绝对不容质疑。」
陈紫娟表示,如果政权不变,一家团圆只会是遥不可及的愿望。
陈桂秋:当局拒让谢阳赴美团聚 要为家庭破裂负全责
人权律师谢阳一家人的团圆梦,已经历近十年的分离,还没有能相聚的时间表。
谢阳在2015年的「709大抓捕」被捕,他当时的太太陈桂秋带著两个女儿逃到泰国再到美国。陈桂秋表示,当局不仅压迫谢阳,当谢阳在2017年出狱后,曾被国保阻挠赴美和家人团聚,更被要求回国。
陈桂秋说:「照理说,我在哪里那是我的自由,国保不应干涉。然后谢阳出来了,谢阳应该来美国和我们团聚。但是他出来依然是被限制出境,因为国保那边逼得很紧,想让我们回去。而且国保那边还压迫我在中国的亲人,像我的爸爸和我的兄弟姊妹。但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们在泰国就要被抓,回中国是什么情况这个可想而知,所以我就坚强的带著两个孩子在这里生活。」
家人分离致「过节恐惧症」 陈桂秋赴美后从未庆祝中国新年
陈桂秋与谢阳因为长期分离最后选择离婚,但陈桂秋说,她和两个女儿都很关心谢阳的状况,除了为谢阳发声外,特别是在节日时会更想念他,为了逃避伤感的情绪,到美国之后已很少过节。
陈桂秋说:「这是过节恐惧症吧。已很多年了,每到过节我们都不过了,因为过(节),当大家静下来的时候,他爸爸(谢阳)也被关起来了,不在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被酷刑成怎么样的样子了。所以我就是把生活的某些重要的东西,我们去刻意忽略它,免得引起这种悲伤。小女儿在709谢阳被抓捕的时候才两岁半,这十年里面,父亲的角色在她的生命中失去了,没有办法弥补。但孩子们什么时候想问爸爸时,我都如实的说,她们还是以爸爸为骄傲的。」
陈桂秋感叹,当权者是造成他们家庭分离和破裂的始作俑者。
陈桂秋说:「这个责任就全在共产党这个体制。我们拿的绿卡之后,谢阳是可以申请来美国的,但是共产党不让他出境。因为我们(陈桂秋和谢阳)不在一起,我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缓他的创伤,这也就是一种遗憾,对我们来说就是非常不人道的。不仅如此,其他的709的家庭都是全家被限制出境。它(中共)的法律不是为人服务,它的法律是为它的政权的统治来服务,把他(维权者)控制在国内就没有言论自由了,这就能掩盖了一些真实的声音。」
每逢佳节陪思亲 张春晓:每天都像过节般思念丈夫卢思位
同样相聚无期的还有人权律师卢思位的一家。卢思位的太太张春晓表示,在2022年与女儿离开中国后,已是第四个中国新年不能一家团聚。她表示,卢思位被起诉的是偷越国境罪,虽然有相应的刑期可参考,但无法估计何时才能再见,不想影响女儿成长,思念和眼泪只能在心中流。
张春晓说:「到中国新年是不是会更想念他?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么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佳节一样的思念的深度。但是因为我还有孩子要照顾,其实这种思念和痛苦也是我一个人很隐秘的一种情感吧,因为我不能够在孩子面前去表露,这会影响到她的情绪了。除夕我会带著孩子们跟一个朋友一家一起来过,你们让她感觉到她是在一种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度过每一天。」
她表示,卢思位已在看守所被关押三个多月,但案件一再被延后,担心丈夫的身心状况。
张春晓说:「这种思念可能伴随更多的还是一种焦虑,关心他的安危。因为本来是在元旦之后要预计开庭,但又拖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判决。我们没有办法用法律去衡量他们(中共政府)的行为,不知道会给他(卢思位)一个什么样的判决,然后也不知道判决完了以后,他将面临著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状况。因为我知道他的身体基础状态一直都不好,所以在这种困境之中,他的精神和身体应该会更糟糕。」
张春晓表示,在可以见到卢思位之前,每年的新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丈夫可以尽快重获自由。
张春晓说:「我当然希望能够尽早跟他团圆,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奢望,最基本的愿望是希望他能够尽早的从看守所出来,三餐正常,然后能够躺在比较温暖的床上睡觉。因为他现在你知道他是31个人还是32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面。新年如果要说的愿望的话,肯定是希望他(卢思位)能够尽早获得真正的自由,希望他能够过上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那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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