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民报消息】《台湾归寻》是我漂泊海外的心路,写下在这宝岛寻找亲情、友情和信仰的点滴。这一篇,从日月潭的湖光说起。湖水静静流淌,映著我的思念,藏著我的乡愁,带著历史的厚重和神灵的守护。台湾,是我心里的故乡,总在梦里喊我回去。
2013年:步道的思念
2013年10月15日,桃园机场的离别让我心痛得像刀割。父亲和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我泪水夺眶而出,心头压著块大石。那是我第一次踏上台湾,也是跟父亲最后的相聚。送走他们,我不愿这段旅程就这么断了,带著妻子和女儿,继续父母没走完的环岛路。从台北坐大巴,几小时后,我们到了日月潭。
我们住进一家叫「蜜月楼」的民宿,房间简单,窗外能听到湖水的声音。凌晨四点,夜还浓,我睡不著,推开门,走上环湖步道。星星不多,桂花香飘过来,像在引我往前。经过涵碧楼,绕过拉鲁岛,走到文武庙。庙前的石阶静静的,湖面上点点微光,像在跟我说话。我站在那儿,望著还没亮的天,心里安静下来,像湖水轻轻晃动。
那时候,我想起了年少的日子。1980年代末,我在江苏无锡当兵,一个夏夜,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远处农家的灯火昏黄,点点亮著,让我心里涌起一种温情和渴望,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还有一次,夜晚乘火车从苏州赶回无锡,车窗外的渔火闪动,像在喊我去远方。那时,我不懂乡愁;如今在日月潭的晨光里,这感觉清清楚楚,连著我在慈湖跟父亲的合影,沉重又温暖。我在文武庙前站了好久,心里默默祈祷,愿父亲平安,愿这片土地的温暖永远都在。
那天中午,我带妻子和女儿去了离湖不远的九族文化村。园里有原住民的木屋和图腾,邵族的白鹿传说听得人入迷。女儿指著一尊木雕问那是什么,我说,那是白鹿,传说它带邵族人找到这片湖。她听得认真,像走进了故事。我们又坐缆车,看日月潭的全景。缆车慢慢往上,湖水在阳光下亮晶晶,远处的山稳稳围著,慈恩塔隐约可见。女儿说湖好大,我和妻子对视一眼,父亲的笑脸好像从湖水里冒出来。文化村的传说和湖光,成了那天最深的记忆。
2015年:团聚与心结
2015年3月底,我安排岳父母、妻子的弟妹和她的女儿来台湾环岛游,想重温2013年跟父母相聚的温暖。3月25日,因为接机司机的时间临时有变,我和妻子没能去桃园机场接他们,只能在台北市内等待。中午十二点,在总统府附近的桃源街和衡阳路交叉处,宝岛眼镜店对面,岳父母下了车。岳母一看到我妻子,就在大街上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这些年的离别都哭出来。路人停下脚步看著,我也站在一旁,心里酸得不行。台湾,这片土地,成了我们亲情的桥。
几天后,我们来到日月潭。车到湖边,岳父看著九龙口,说这湖像他家乡的水塘,就是安静了点。岳母听著伊达邵码头的邵族歌声,笑得温柔。我看著他们,想起父亲在慈湖的眼神,心,又有点温暖。那天,我们走到水蛙头步道附近,湖水因为干旱低了不少,露出一座石雕——九蛙叠像。九尊石蛙叠在一起,模样怪怪的,像湖底冒出的怪客。岳父停下脚步,说这东西少见。当地人说,这九蛙叠像是几十年前建的,用来测水位,平时沉在湖底,水低时才露出,提醒大家湖水的变化。
我看著石蛙,心里却想起江泽民——那个迫害法轮功的元凶。有人说,江泽民的元神是蛤蟆,贪婪又蠢,祸害人间。我心里冷笑,脚下踢了几块湖边的石子,像对那罪魁发泄一点火气。这只是个念头,但我心里清楚,法轮功的真相,会像这湖水一样,清澈见底。湖水的安静,好像在安抚我的心结,让我放下点重负。
2019年:湖边的夜话
2019年7月,我和好友姜光宇一起第三次来日月潭。他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演员,曾演过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里的三皇子弘时。那天,他开车带我绕湖两圈,从水社到伊达邵,再到玄光寺。湖面深沉,慈恩塔远远立在山上,像个沉默的长者。晚上住在伊达邵的一家民宿。夜晚,我们在湖边漫步畅谈;我的心里也回到了2013年的步道,那份乡愁还在。
姜光宇的笑声,让我想起我们在台湾和纽约的时光。2019年,我们常聚在一起,聊著在台湾拍影视的计划,还想在台北小巨蛋办一场怀旧歌曲演唱会,唱那些老歌,唤起年少的记忆。可是,人生总有不如意,疫情和各种原因,让这些梦想没了著落。望著日月潭的湖水,我心里有点叹息,但也多了一份坚定——梦想没成,友情永远在。姜光宇拍拍我肩膀,说:「小强,台湾一直在等你回来。」湖光好像也在说,总有再见的一天。
日月潭的过去
日月潭,旧时叫「水沙连」,是台湾的心脏,流了好几百年。清朝的书里说,这湖水清得能看见底,山围著它,像一道屏风。日治时期,这里建了发电厂,湖面大了,却淹了一些邵族的村子,留下了遗憾。1940年代,蒋介石和宋美龄来过,蒋先生写下「碧水丹山」,宋女士说这地方像仙境,给湖水添了故事。
涵碧楼是1917年建的,当初是日本人招待贵客的地方,后来成了蒋先生和宋女士休息的地方。文武庙1932年盖好,供奉孔子和关公,1969年重修后,站在湖边像在守望什么,延续著儒家的精神。慈恩塔1971年建成,蒋介石为了纪念母亲王太夫人,塔有九层,寄托著孝心。这份孝心,让我想起父亲对我的爱,沉甸甸地连系著我和日月潭。
921地震的传说
日月潭不只是湖,还有许多传说。邵族人说,这湖是白鹿引来的,拉鲁岛住著祖灵,夜里偶尔有鼓声,像在守护什么。有人说,这湖像日月,分了阴阳,山围著它,是台湾的「龙脉」,连系著这片土地的命根。还有传说,这湖有神灵和高人看顾,总能在危难时护住它,像上天在保佑台湾。
1999年9月21日,台湾发生921大地震,7.3级,南投就在日月潭旁边。房子塌了,两千多人遇难,整个岛像受了重伤。可是日月潭像是被护住了,湖边的建筑大多没坏,湖水也没什么波动。当地人说,文武庙的石狮子地震前低吼了几声,像在提醒什么;涵碧楼有盏老灯,地震时摇来摇去没灭,好像湖里的神灵在说别怕。还有人说,地震前几天,拉鲁岛上有光亮闪过,像有高人在湖边祈福,保住了这片湖。这些话没法查证,但人人都说得认真,像给这湖盖了层光。
2013年,我站在文武庙前,看著石狮子,心里好像听到那声低吼,沉沉的,跟父亲教我做人的话连在一起。我一个流亡的人,在这湖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守著我,让我心里安稳。
乡愁的回声
日月潭的湖光,照进我心里。2013年的步道和文化村,让我想起父亲的笑,还有家人的温暖;2015年的团聚和九蛙叠像,让我面对心结,找回一点清明;2019年的湖边夜话,让我重拾友情的梦想。这些记忆,像台湾的街道和民风,总让我泪流满面,仿佛回到故乡。
但这乡愁,背后有沉重的代价。1999年,中共开始迫害法轮功,我因为坚持「真、善、忍」,多次被抓,关了快三年。父亲为我操碎了心,起初不明白,还试著劝我放弃。2003年,警察把我抓走,把我三岁的女儿丢在大街上,父亲跑到警局,气得骂他们,说:「我儿子练法轮功后,对我更好,总带孙女来看我。」2005年,父亲让我帮他在大纪元网站退党,说:「这个党骗了我一辈子。」那年,我带著妻女离开中国,去了挪威,从此回不了大陆。
父亲后来看大纪元和明慧网,还帮十来个人退了党。他还让我在明慧网上发声明,为他早年不明真相说过的错话道歉。这份清明,像日月潭的水,静静地流,却有力量。2013年,我在台湾和父亲团聚,只有四天,但那几天像一辈子。2021年11月,父亲走了,我们再也无法在台湾相聚,只能盼在天国再见。
台湾,是我的心灵故乡,承载著中华传统的血脉。走在台北的街头,台南的古巷,闻著日月潭的桂香,我常觉得,这里有我久违的家。就像我问过台湾大学的明居正教授:「您是哪里人?」他说:「我是一个在台湾生活的中国人,中国是大中华。」我心里明白,他的中国,是文化的中国,不是中共统治的大陆。我,也是一个生活在挪威的中国人,台湾是我心头的文化故乡。中共用飞弹威胁,用红旗渗透,想断这血脉,但台湾的温良恭俭让,儒释道的根,永远屹立。我想起邓丽君的歌,唤醒我年少的乡愁;想起新竹的那位女子,我的台湾家人,总在等我回去。
归寻的路
《台湾归寻》从慈湖开始,在日月潭继续。我想用这些文字,留住这段路——2013年的步道和亲情,2015年的团聚和清明,2019年的夜话和梦想,还有921地震的传说。每篇都是一块心里的石头,连起来就是亲情、信仰和归宿的样子。
这系列会先在人民报上跟大家见面,或许会在其它平台和报纸也会转载。日月潭的晨光,是我心里的第二页,也是台湾给我的力量。在这儿,我找到父亲的影子,找到信仰的清明,找到心里的家。接下来的篇章,会带您去看更多台湾的地方,听我说这岛上的故事。
(《台湾归寻》系列第二篇,写于2025年4月) △
(人民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