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中國民謠說:處級以上貪官挨著槍斃有冤枉的,隔著槍斃必有漏網的。此語描述北京中央電視臺應改爲:從科級到副部級官員挨著處理沒冤枉的,區別只是非法佔有和揮霍的數字大小而已。 先說處級貪官兼導演趙安 中央電視臺是副部級機構,臺長副部級,各中心主任廳局級,各部主任處級,製片人科級。 年初,中央電視臺曾七次參與執導春節晚會、四次擔任總導演的文藝中心副主任、文藝部主任趙安被捕入獄,被多家國內媒體即時披露:趙安涉嫌收受鉅額賄賂和六輛汽車,日前已被北京警方拘捕。據稱,經廣電系統職工和部份藝術家舉報,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反貪局在掌握確鑿證據後,於九月底已對剛從澳門參加《濠江明月情》晚會歸來的趙安和其妻盧秀梅進行立案偵查並採取強制措施,「在其家中就搜出現金一千多萬元人民幣」。近日,北京官方媒體披露的趙安案已經降爲六十一萬元,而且只是受賄於一個叫張俊以的人。但在北京新聞界沒有人相信官方的說法。 趙安有些權,他是文藝部的人、財、物掌領人之一。文藝部全年的播出時間、播出內容是權的一部份。對於沒有背景的製片人、記者和工作人員來說,這權還意味著有沒有工作、幹甚麼工作;對藝術團體和從藝人士意味著能不能出鏡、甚麼時候出、出鏡頻率如何。當然,還有臺內、廣電總局、中宣部的人物在趙安以上,支配趙安。 知情的藝術人士說:電視臺內,趙安在和他同職同權的人當中,不算貪心大的,電視臺內,既愚蠢、又貪婪的官,大有人在。這就是趙安案被大事化小的祕密。 再說科級貪官中央電視臺新聞評論部節目《東方之子》前製片人張光途。張光途於二○○一年六月三日被檢察院批捕,傳說一年後放出。現如今,人是沒了聲息,打開互聯網,點擊這三個漢字,他耀眼的過去還有餘輝,還談到他主編的兩本書。 《二十年記憶--中國改革開放二十年人物誌》、《精神的田園--「東方之子」訪談錄》。 《東方之子 》黑幕重重 中央電視臺對外是這樣介紹這個欄目的:《東方之子》是中央電視臺開辦時間最長、品牌影響力最持久的一檔人物訪談節目,也是迄今爲止中國電視界人物層次最高、最具權威性的人物節目。 《東方之子》將鏡頭對準優秀兒女和傑出人物。他們或是爲國家和民族做出了突出貢獻,或是在人生道路上展現了非凡人格,或是對人生、對社會有獨特理解和追求。 《東方之子》自一九九三年五月一日開播至今,已播出了二千多位「東方之子」。他們中有高層政要、學界名流、商界鉅子,還有影響力巨大的藝術家、科學家、社會活動家等。 但是,中央電視臺忘了介紹,已播出的「東方之子」人物,哪些已經被逮捕法辦,哪些是出了巨資,才成爲這個欄目裏東方之子的。已公佈的被逮捕的東方之子貴賓中,既有所謂高層政要也有所謂商界鉅子。張光途是在中紀委審查瀋陽市大貪官慕綏新大案中被蘿蔔帶出的黑泥。電視臺內知情人士說:中紀委審查慕綏新大案中發現有數十萬公款流入張光途處,這是慕綏新成爲「東方之子」的代價之一,經檢察院查實後張被依法逮捕。二○○一年六月三日這位中國「精神家園」的製造者之一,在北京被檢察院正式逮捕,而慕綏新大案的新聞發佈會六月十五日才召開。「東方之子」製片人涉案消息封鎖之嚴密令人驚詫:沒有任何一家文字、網絡、電視媒體披露過一個字。除了張本人供職的新聞評論部,中央電視臺內知曉者甚少。而中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被捕還國人皆知呢! 封鎖消息怕人們產生聯想 中國各類的媒體爲甚麼會如此嚴密封鎖一個科級製片人的違法呢?答案只有一個:更大的掌權者心虛膽顫、害怕引起人們的聯想。假如中紀委聘請香港廉政公署水準的專家來查,肯定能逮捕一個連的「趙安張光途」。 一個科級製片人,在一次節目中,索要鉅款數十萬,那部主任、中心主任、臺領導又會用權利幹甚麼呢?東方之子節目一年播出三百六十五天,已經播出九年七個月,張光途只是歷任製片人之一,製片人以上的評論部主任、新聞中心主任、臺領導及以上官員都能決定誰是下個東方之子人選。張光途每天掌握八分鐘播出時間,還有每天掌握一小時的、二十四個小時的、還有掌握數個頻道的。每年進出數十億款項、擁有上萬電視工作者的大臺,統領在大大小小趙安張光途旗下,沒有有效監督,他們能守法?這樣的電視臺,播出的節目已經證明:在重大問題上,充斥虛假新聞,欺上瞞下,誤導國民,貽害深遠。 焦點訪談從不披露大案要案 新聞工作者的職責是告訴世界告訴政府告訴人民:某時某刻某地發生了甚麼?有甚麼利害?爲甚麼發生?有無對應辦法?而中國中央電視臺迴盪在每一個演播廳、製作間、每一個負責人心胸的只是四個字:安全播出。安全播出了,就官運亨通、財源不斷。至於安全播出的是甚麼?誤導造成的貽害全然不顧。名利之前,哪有道德良心。百姓眼睛雪亮,早有百姓在互聯網疾呼:「甚麼焦點訪談,創建初期播出的事件算是高射炮打蚊子,現在播出的完全是顯微鏡找細菌。從不披露大案要案,重大案件也是大事化小、輕描淡寫。」 在中國這樣一個缺乏制度監督,官員缺乏職業操守的大環境裏,各地官員報喜不報憂是極爲普遍的事。由於新聞管制和語言障礙,中國連官帶民,獲取國際國內資訊的渠道十分有限,對電視新聞報道的事實、導向、教化相當依賴。此時,中央電視臺具有的壟斷性、獨家性,不僅起到了愚民作用,也會起到愚官的作用,致使當局一旦發現事態嚴重時,事情已變得不可收拾或已造成重大損失了。例如:非典事件,始於十一月,爆發於四月,五個月的時間,多少個新聞報道的機會錯過了。而蔣彥永首報的就是中央電視臺,卻石沉大海,萬般無奈他才將消息給了美國媒體,這個現代林則徐在七十高齡勇敢地挽救了更多的北京人、中國人和世界人。而中國的新政府,爲此遭受了莫大的恥辱和經濟、政治代價。 龐大體制嚴重的制度腐敗 中央電視臺內存在嚴重的制度性腐敗。中國改革開放二十年來,中央電視臺人事、財務管理制度停滯不前。現有服務於全臺的工作人員上萬人,身份有六種之多。第一種是當年分配來臺以及正式調配來臺,這部份人只佔人數的四分之一,科級以上的多屬於此類,例如:敬一丹、趙安、倪萍、白巖松。 第二種是臺聘人員,產生於九十年代東方時空創立之初求賢若渴時代,人數僅有數百人,待遇與正式職工相當,有住房、醫療和養老保障,他們主要供職於中央電視臺的心臟--新聞中心和新聞評論部,一部分人已經成爲掌握本欄目人財物權的製片人或部主任。 第三種是部聘,數千人,是中央電視臺保證每天十三個頻道播出的主要勞動力。例如新聞中心的採訪部、社會新聞部工作的大量記者,他們待遇和穩定程度較差,沒有記者證、沒有穩定的待遇、更沒有住房、醫療和養老。連中國法律規定勞動者必享的三險也沒有。法制節目的數百記者、編輯、攝像人員,沒有任何勞動法律保護。可被科級製片人揮之即來、唾之即去。 第四種是「組招」,也有數千人,無身份無保障,製片人給印張名片,每月發點勞務費,讓走人第二天就得走人。 第五種是臨時工,幹體力活較多。如食堂、綠化、清潔,多數來自農村,與臺內行政部門有些關係,多數已幹了數年。 第六種:前來進行節目合作的專業人士,憑身份證填寫進門條,一次一填,沒有費用標準,視製片人情緒漲落,得些勞務費。 人事管理制度被廣大編輯記者技術人員稱爲事實上的「奴隸主」制。臺人事處只管理在編人員的事務,採、編、播的主力是沒有背景沒有制度保障的一線人員,他們被辭,不需要原因,也無處申訴。 以下是一位畢業於某著名大學的碩士所言:「去年,我從全國衆多應聘者中來到中央電視臺新聞中心某著名欄目,筆試面試後獲試用者甚少。試用期,令人如碳烤般難忍。我的業務能力、工作態度得到肯定,但是由於大膽直言,引起製片人不悅,看著一同應聘的哥們,小心模仿組內同仁,開會不敢發言,先揣摩頭兒的意圖,說話先陪笑臉,下班不敢走人,陪下棋、陪看盤、陪娛樂,不僅要看製片人的撲克臉,還要小心製片人在欄目裏的親信。這段歲月,是我二十七年生涯中最黑暗的日子,我毅然離開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的中國最大媒體,一個真實的「小人制」社會。」 財務制度漏洞巨大 中央電視臺財務制度可謂給假報帳提供方便之最。獨立製片人以上每月獲取的收入除了工資、獎金、飯補、住房、醫療等待遇外,可支配的是數額巨大的節目經費。 實例一:在中央電視臺周播節目中,同類節目同等時長,有在冊三十名編輯記者的、也有四十名的,還有僅僱請六名工作人員的。 假定這個節目每週播出一次,每次四十分鐘節目,每年五十二次,全年經費爲一百萬元。製片人可交回財務科報帳的單據包括:餐館發票、酒店住宿發票、食品發票、車船機票。在北京,很多餐館、商店、酒店經營人都有給這些人提供發票的經歷,至於公開購買發票,易如反掌。 實例二:某五星酒店總經理說:旅遊旺季,一著名欄目一行約三十人下榻,因領導關照,住宿每晚每標準間只收一百元人民幣,五天後離開,但還是在另一家三星賓館開取了每個標準間每天四百元的大額髮票以備報銷。已給優惠,住的舒適、服務周到,還要賺取非法之財、慾壑難填。 我是黨的一條狗。這是中央電視臺精英們心裏話,流傳多年。 我是黨的一條狗,坐在黨的大門口。 黨叫咬誰就咬誰,讓咬幾口咬幾口。 轉載(2004年1月開放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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