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用林在墨尔本华人社区恳谈会上发言
【人民报消息】(大纪元记者根据陈用林在墨尔本华人社区恳谈会上发言录音整理报导)感谢百鸣文化沙龙特地为我提供这个机会,帮助我与华人社区进行沟通。我出来以后,由于各种原因,特别是安全方面的原因,没有特别的机会与华人社区的人进行沟通。其中也有一些误解,我今天来主要是跟大家谈谈我的想法,谈谈我的故事,让大家能够清楚的了解我这个人,不管能不能理解吧,自己去判断。我出走以后,很多华人认为我的出走对华人生活造成一些影响,当然也看到澳洲人的生活,由于我的出走,也都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主流社会议论纷纷,对政府处理我这个事件造成的疏忽进行了批评,批评不光是从华人社区来的,也有从主流社会来的,澳洲整个社会对我的事都非常关注。 有很多人问,你离开总领馆是出于什么目的?特别是好多人不能理解,认为你是不是纯粹要达到什么个人的目的才出来的?有很多媒体报道说,我仇恨共产党,在我父亲被迫害死的时候就开始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对共产党的这种感情从开始到爆发经过了一个比较长的过程。打个比方,种子要发芽,然后慢慢从一棵小树长成大树,到最后爆发是有一个过程的。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所以走到今天,我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我也不是头脑一发热,也不去想出走后的后果,一个“想要留在澳洲,于是就走了”这么简单。我知道,外交部中外使领馆出走的人并不少,但是他们很多是出走到美国,因为美国对出走的人比较能够接受,没有像我这次这样这么艰难。 年幼丧父,艰难求学路 我想这次还是从我自小的经历开始谈起。刚才说了,我来自于一个普通人家,母亲是一个民办教师,父亲原来是清华大学的一个学生。1971年我父亲回家休假的时候,帮村民写了一封很简单的诉状。仅仅是因为他练了一手好毛笔字,他也没有反党什么的,诉状的内容都是别人拟好的。可是他写了这么一个诉状以后,半路上就被村政府的一个当权派绑架了,绑架之后关在楼梯下一个很狭小的地方,殴打他,不给饭吃,两星期后就把他给打死了。 父亲的死对我们家影响很大,家庭失去了支柱和依靠。那时我只有3岁,家里兄弟姐妹3个人,母亲把我们三个一手抚养大,生活的艰苦可想而知。当时在农村,寡妇不能改嫁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所以父亲去世后母亲过得非常艰难,就连我的爷爷奶奶对我母亲也是一种敌视打击的态度,因为要关照亲叔叔。但是母亲很坚强,她一直鼓励我要认真学习,争取能够让家里有个出头的日子,生活哪一天能够得到改善。我才12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说,让他去种地,到生产队里能拿几个工分,家里生活就能够改善一些,起码有一份口粮了。但是我母亲说,这孩子学习还不错,家里生活再苦,也要让他学下去。 我从小学习就很拚命,中学的时候我在学校里成绩基本上都是第一名。 85年通过高考我考入了外交学院,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当时我就觉得自己能够有一个铁饭碗了,起码生活不用担心了。回想起来,如果不是母亲的坚持,宁可家里多么艰难也要让我继续学习,我早就当了农民了,现在就不一定能跟大家见上面了。 在外交学院期间,我接触到了很多新的思想和哲学,特别是接触了一些西方的哲学思想,从苏格拉底、柏拉图到卢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思考,父亲在文革中被折磨死,这件事的根源在哪里? 经历六四,见证真实历史 89 年天安门事件发生时,我正在美国广播公司NBC实习。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六四民主运动,但也花了很多时间去天安门,去参加游行,去支持这次民主运动, 6月3日晚上,我也在天安门广场。我亲眼目睹了六四流血事件。当时我有一个同学被枪击中,子弹正好打在肺部附近,医生确认是一种开花弹打的,伤得很重,好在最后被抢救过来了,九死一生。所以我基本上是了解了整个民主运动的情况。 当时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学生去感受这次民主运动,见证了真实的历史情况。后来中国政府把六四天安门暴乱改成政治风波,我很明白它是被迫改的。民意、民主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它要想欺骗人民,硬说六四是一场反革命暴乱,它都不好交代。 89 年我正好是本科毕业,当时,学校要求所有的人必须写“悔过书”,只有写了“悔过书”学校才发给毕业证。后来连续几年,政府对大学生分配工作都是具有倾向性的,好多人被发配到偏远的地区,发配到地方城镇,包括一些小学和一些乡镇企业,因为那个时候大学生是国家包分配的,毕业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选择。母亲希望我在北京工作,所以我选择在外交学院继续学习国际关系,这样又过了2年,就有资格进外交部了。 当时人们都觉得外交官是一个让人很羡慕的职业,我到了外交部后,94年到98年期间我任职中国驻斐济大使馆。2001年再次外派到了悉尼,直到今年5月分离开悉尼总领馆。 体制内的精神奴隶 六四以后,我对共产党进行了个人思考,觉得在这个体制内活得很累,觉得自己特别在精神上没有自由。在美国NBC实习期间,我觉得那些记者真的很有奉献精神,他们心甘情愿地去工作,在精神上他们是自由的,包括他们的工作,而我在外交部干的工作并不自由。 六四以后,中央出台了一系列的洗脑运动,邓小平提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教育了好长一段时间,接下来是江泽民的三讲和三个代表,到现在胡锦涛提出的党员先进性教育,原先叫保先,后来觉得不好听,认为只有腐败了才保先,所以就改为先进性教育。当时在党校有人问时任总理朱镕基,三讲到底是什么意思,朱镕基回答说,就是与党中央保持一致,达到这个目的学习就成功了,就是有成果。他是一语道破了这个所谓学习的洗脑本质:就是个人崇拜,就是共产党保持这种专制统治,对人民思想控制,对党员控制,发展党员,然后再控制人民。因为党员被认为是先锋队吗,对社会能表现的都会被吸收到党的内部来,成为其中一员,并用党的纪律来约束,并达到控制的目的。 中共对宗教的控制,也是系统性的。建立这个爱国教会,共产党认为宗教是社会发展的负面力量,所以要限制,推广无神论,现在在中国只有8%的人才有宗教信仰,约有1亿人信仰宗教。这个数字还是周恩来说的,周恩来当时说,中国的5大宗教及家庭的信仰合起来大约有1亿人,到现在为止中共用的数字还是1亿人。 在外交部工作的14年中,我作为中共体制内部的人,知道了中共体制的整个运作,见证了里面的腐败和中共是怎样控制思想,控制人,控制宗教团体的,这是系统性的控制,用的是“共产主义精神”。特别是49年以来,大家看到的一系列的运动,没有一个不是针对无辜的人,保守估计有3千5百万人的生命被剥夺,大体的估计说可能达到8千万。3千5百和8千万在本质上没有多大的区别。 法轮功学员的真与善 促使我离开中共的主要原因,还是我在悉尼工作4年的经历。其中最主要的,是我同情法轮功。我到悉尼之前,对法轮功了解不多,只知道国内说是邪教,播放了很多自杀的例子。那些在国内的人都相信,因为在国内反复的播放和舆论导向,你不信也得信,但是有好多例子是经不起推敲的。 我之所以接触法轮功是因为我的工作主要负责“五独”。“五独”指的是台独、藏独、疆独、民运和法轮功。这些都被认为对中共体制是有危害的。4年来,我主要接触了解法轮功比较多。我很认真的研究了他的体系和李洪志的讲话和理论。特别是通过和法轮功那些学员的接触,感觉最深的是法轮功学员有2条,一个就是真诚;第二是善良。 你如果问一个法轮功学员 “你是法轮功学员么?”,他肯定会回答“我是”。如果是他不回答,你再问他两遍,他如果还是不回答,那他也是法轮功学员,因为法轮功不讲谎话,这一点给我影像特别深刻。就是利用这一点,我们在领馆觉得对法轮功控制和列名单,是很好办的,因为来申请签证的人,你只要去问,一分钟之内就可以确认他是不是法轮功。如果是,那就列入名单。当时领馆的政策是,有法轮功学员来延期护照,我们就把护照充公没收,因为护照是国家财产,给他们制造困难。其实他们要延期护照很简单,写个悔过书就行了,要是普通的人也就写了,为了护照能延期,我就说一句“法轮功是X教”,延了期再说,对不对?我敬佩法轮功的,就在这个地方,他们死活就不写,不说一句“法轮功是X教”,他们觉得这一句话违背了他们的良心, 违背了他们讲真话的原则。 中共对法轮功的迫害 法轮功被中共列为不稳定因素,特别是在敏感时期,如开人代会,党内会,十一假日等时是绝对禁止法轮功嫌疑人员进入中国的。 在悉尼总领馆工作期间,中央610办公室的两个副主任,一个叫王小强(音译),另一个叫袁影(音译),都曾带队来视察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的使馆工作情况。 2003年底,袁影跟我们讲法轮功在国内的情况,说在国内有6万法轮功,其中一半在劳改场和监狱里面,还有一半是被控制起来了。前一个610办公室的王小强是在2002年来的,他那时说国内的情况还是很糟,还是不断的有法轮功学员到天安门广场去静坐,每天有几百人,当然也早就有警察在那儿等着了。他说觉得这个法轮功很奇怪,有的时候把他们请上车,他们也就上了,法轮功学员是很和平。但是由于经常去,就是觉得很丢脸,因为天安门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 在悉尼总领馆期间,由于我对法轮功抱有同情心态,所以在执行政策方面就比较放松。中央对法轮功的政策是十六个字“针锋相对,主动出击,争取支持,赢得同情”。“针锋相对”是指法轮功每搞一个活动,我们必须有一个对策,任何活动包括法轮功在大街上发材料,我们也要有一个对策,他们在我们门口示威,要有一个对策。我们曾经计划过要发动华人华侨进行对抗示威,后来觉得对抗也不太好,法轮功是在领馆门口示威,那么对抗到底是示威给谁看,这些都计划过做过,都已经筹备了。 还有,法轮功经常到市议会和一些城镇市去参加活动,申请摊位,我认为主要是扩大他的影响和向更多的人讲述法轮功受迫害的事实。刚开始法轮功也没有反政府的言论,2002年前情况基本是这样的。那时使馆反应的非常厉害,比如法轮功租了公园,我们就去找管理公园的悉尼港务局去交涉,来限制法轮功的活动。 99年到现在已经6年多了,我非常理解法轮功的活动为什么会升级,从原来不反共到现在开始反共。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这么长时间遭到迫害,这是事实。人有几个6年?在我看来是很能理解的。2001年之前,中领馆收集了大约800个法轮功学员的名单,我们称作是黑名单。悉尼所有法轮功学员基本都在上面。如果有谁过来办签证或护照延期,名字在名单上的,很简单,就把他找来谈话,马上就能确定他是不是法轮功。若是法轮功,就把他护照细节记下来,然后通报全球,也就是所有边境检查站,并放到大的名单上去,不让他们入境。 这部分名单是由公安部,安全部负责的,当然他们有他们的做法。现在在中国,法轮功被当作影响社会稳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来抓。所有的部门密切配合,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在法轮功问题上表现突出,以获得提升和上级的褒奖。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中央可能也不希望出现的情况,下面都出现了,失去了控制。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下面欺瞒上面,无法无天。 中共的体制没有任何法律和道德可循,特别是现在中国经济有了一定的发展,人在追求富裕的过程中不择手段,没有任何道德约束,整个政府体制是一个腐败的体制。我举个例子,在我的家乡浙江,97%以上是私营企业,几乎没有国营企业。政策是政府官员控制的,整个政府机构从上到下都腐败。2001年时,就连一个小镇上的政府官员的年收入都达到了12万元。 摆脱中共控制,赢得良心自由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不早走,到任期届满了才走?说实话刚开始时,我也是很胆小的,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不然在64的时候我也应该冲锋在前。我觉得作为人的本能,特别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有出于家庭的考虑,我做不到。在中国政府里面,很多人是像我一样,都是得过且过,能过则过。一直到我任期快到期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来接替的人会对我的做法会有意见,会报告上去。 我一直是很同情受迫害的法轮功学员的,我删除了800多名法轮功学员的名单,这些多数是只有名字,公安部核实后才会上全球的大名单,但是对于大名单上原有的120个已经全球联网,我是做不了什么。最后我离开了中领馆,并带走了全部的法轮功资料。 对我来说,我作出这么一种决定,实际上是一个很长的思索,考虑了各种因素。我披露的使馆资料都是关于法轮功的和人权、民运方面的,因为我希望我的出走可以阻止中共对这些人的迫害,帮助这些政治异见人士。我自己出来也是反共的,这样做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安慰。 我离开中领馆,为的是寻求精神的解放和良心的自由,希望有一个新的生活,也希望我的行为能唤醒中共体制下更多有良心的人,摆脱中共的精神上的控制。 关于间谍,华人何必对号入座? 我今天要谈的是,有一种说法,就是我披露中共有1千个间谍、特情和线人的事情,我就想就此作一些解释。我说的这个情况就是事实,中共当然不会承认。 我从领馆出来以后,中共很快就找到了我,我当时就发现了总领馆内部就有一个情报人员在那,他们找到我并知道我住在哪了。他们不来找我谈话,他们要看看我周围会有什么人和我联系,所以我在六四时候站出来,并说出在澳洲有1千个间谍的事情。实际上澳洲情报局也证实中共在澳洲有大量间谍。 我说到间谍,好多人就说我指的是华人社会,其实在澳洲政府官员里面也有,中共间谍和其他国家的间谍的任务有些不一样。中共间谍主要是监视异见人士,特别是民运。民运16年来,为什么现在处于低潮?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间谍在里面捣乱。另外上次我在悉尼与华人社团见面时说过,中共对华人进行精神控制,以及误导,挑起仇恨。我说有的华人与使领馆来往密切,这里就有线人。那么胡锦涛和布什来往是不是也是线人呢?与魔鬼打交道,主要看你自己是不是帮助魔鬼。 有的华人首领跟我说,跟使领馆打交道是没有办法,因为害怕使领馆在华人回国签证时刁难、报复。我对他们这种恐惧心理很知道,因为中共向来就是用恐惧来控制人民控制人心,对华人社区也不例外。华人几代人受过中共党文化教育洗脑,包括我本人,对中共现在我还心存恐惧。尽管我不用担心被送回去,但中共这个集权政府,只要中央政府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什么都会干的出来,他会调动所有的资源对付我。所以我可以说跟中共打交道不一定是间谍,不一定是线人,不要对号入座把自己套上去, 。 华人社区里面有很多人没有跳进去,没有炒做,而有的人自己炒做,把自己亮出来。有人问你是不是间谍,你自己就不能反击一下你是不是中共的间谍?我不是!所以他指责是毫无根据的。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的是,华人社区里的一些社团,受中共的精神控制是事实。中共特别想控制华人社区,尤其是利用华人社区这个金字塔形的结构,以影响华人社区。像现在华人社区就被中共分成亲华派和亲台派两大派。 我相信很多华人都有爱国情怀,我也一样爱国,但我反对中共,反对中共对人民的迫害。中共对华人社区的精神控制,是华人朋友的悲哀,在中共党文化控制下,许多人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特别是中共还用经济利益和金钱诱惑,煽动民族主义情绪,挑拨离间,在高呼华人团结的口号下,制造华人分裂等等这类事情,就是精神控制。 看九评,认清中共邪恶本质 我希望华人朋友和我一样摆脱中共的精神控制。有一些人帮助中共搜集情报,而你们为什么不作一些反映那些异见人士的真实情况的事?我希望更多的人能良心发现。中共体制从上到下都腐烂了,没有救了,特别是当金钱和政治权利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指望中共会自己推行民主,自己放弃权利,中共的政治改革就是为了巩固共产党的控制。从49年以来它就说要建立民主,可是现在有民主吗?89年以后又说是建立有社会主义特色的民主,可是有谁看到民主,甚至民主的希望?这些都是中共宣传的把戏,是骗人的把戏! 在我出来之前,我看到了大纪元出版的九评共产党。这是一本唯一彻底揭露中共本质的书。就像我在美国讲的,中共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吃人不吐骨头,吃完了还让你说他好。所以我建议华人朋友看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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