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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沒發生」 看英雄沉默
外界急欲艾未未暢言那消失的81天,卻僅得到淡淡一句:「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一樣」。失望但也不意外獲釋必定的附帶條件:不得離京、不可採訪、不能上網、不談拘禁及釋放原因。這是看得見的,而看不見的,中共可以用來剝奪自由的手段就更多了。 不能上網、沒有維特,艾未未的自由還言之過早。事實上在中共的殘酷統治下,不管在獄中還是在家裏,不論身體還是心靈,從來沒有人真的自由過。 艾未未身爲高幹與名人之後,又爲國家形象工程做出巨大貢獻,理應順風攀權取得紅色地位,但他把自己從既得利益團體中放逐出來。從他有記憶開始,看到的是父親沒有自由的生命,等到自己長大了,同樣生命不自由。他深知「自由」這個做爲人最基本的生存條件,是不能幻想極權體制的施捨,所以他說:「我不覺得自己勇敢,但我真的想做回自己,並告訴其他人,你們也可以這樣做。」 對於觸怒北京當局伴隨而來的打擊與摧毀,他也經常自問:「是否在肉體和精神上足夠堅強,去承受監獄的極端惡劣,在那樣的環境中,自己能堅持多久?」然而,他終究是爲了堅信的事情,甘冒了生命的危險,因爲:「如果我拒絕這條道路,在我的前面將不會存在任何道路」。 艾未未在發起512川震遇難學生的公民調查行動後,他傾所有時間用推特號召(網路)社會能量,開展公民集體行動,記錄遭受當局蹂躪欺壓的底層樣貌。曾有《紐約客》記者質疑他將不再有時間創作,艾未未告訴他說:「藝術並不是掛在牆上,我的立場和生活方式本身就是藝術……而社會的不公不義就是不善良,失去了善良就失去了真……而失真的作品,也不存在藝術。」 艾未未的作品,象徵着沉默的大多數,他將創作變成組織與行動,以藝術的方式替他們發聲。但這個總是爲弱勢鳴不平的英雄,如今也沉默了。 在艾未未被逮捕的北京首都機場,也是陸客自由行首發團的起飛地。艾未未在這裏從此失去自由,而當一批批陸客在臺灣到處自由行時,限制住居的艾未未,將無法實現年底在臺灣北美館舉辦的作品展覽。 而不管是藝術的真,還是人良心的真,都會讓建立在謊言上的政權害怕瓦解。而任何風吹草動令它惶恐不安,不僅要控制人民的身體,還要摧殘人民的意志,種種侵犯手段只爲掩飾政權的混亂與脆弱。 人的靈魂生來就帶有對自由的記憶,沒有人能停止對自由的追尋,正如沒有人可以阻擋這天生渴望,「自由就像風,怎麼去阻止它?」而風有時吹,風有時停,英雄的沉默是一時,而末路政權的走投無路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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