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農民問題歷來都是中國的根本問題。幾千年間從「爲民請命」的「父母官」到「爲人民服務」的「公僕」,浩蕩的官員隊伍滾滾而過,或青史留名或政績顯赫或福萌萬世,然而,貧困、落後、愚昧的農民問題仍是中國的根本問題! 1991年春天,我去甘肅炳靈寺看石窟,恰與聯合國糧農組織的荷蘭籍女考察員同車同舟。看到那些衣不遮體滿臉塵垢吃着酸湯住着地窩子無神地握一根牧鞭麻木地在乾旱山坡上放羊的西部農民,這位女考察員十分感慨地說:真想不到,在地球上竟還有這樣貧困的人類! 然而對這樣景況,我們已熟視無睹。正如中央電視臺播放的那個「經典」採訪:昏日下的牧羊人,「放羊幹什麼?」「賣錢!」「賣錢做什麼?」「娶媳婦!」「娶媳婦幹什麼?」「生娃!」「生娃幹什麼?」「放羊!」我們已經不再爲此感慨,就讓他好笑吧!這就是中國農民,「農轉非」「進城轉幹」和「出國簽證」,早已是中國最時髦的人生「三級跳」。「跳龍(農)門」是農民們祖祖輩輩的最大心願,他們教育子女最誠摯的話是「好好讀書,考大學,千萬別作農民!」即便在大學的校園裏,農民的孩子總是低人一頭;城市的街上,躲躲閃閃,自卑萎縮,被罵作「鄉巴佬」的就是攢了多長時間錢來上城的農民!他們想都不敢想,這都市的高樓大廈、繁華設施原就有他們的一份貢獻, 那些大腹便便趾高氣揚的官員們的薪水中就有他們的血汗;他們被城裏人作爲嘲笑謾罵的材料。「你跟農民一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成爲城市最惡毒的罵人話;他們交公糧,拿回的是白條,還要遭糧店工作人員的白眼惡語;他們基本上談不上什麼消費,更沒有什麼享受,中國的經濟學消費統計一般不包括他們,他們辛辛苦苦從口中省幾個錢是爲了孩子上學爲了給老人送終。城裏人有保險,還有單位公款報銷醫藥費,更不要說那些官員們有病沒病喜歡住醫院,既可公費療養又可等候部下禮品侍候。農民不能生病,生病就可能會傾家蕩產;他們每天把太陽從東面 送到西面,面朝黃土背朝天,換來的只有一個自嘲的黑色幽默:「修理地球」。 農民問題是一箇中國的良心問題。且不說上數三輩哪個城裏人祖先不是農民,單就說這幾十年來,「剪刀差」讓農民爲城市和工業化作出巨大的奉獻,工人還有「買斷工齡」一說,那農民有什麼呢!時下的中國知識界和文化界已將諷刺農民作爲一種時髦,農民出了個企業家,先讓他四處贊助,等他破產了,便蓋棺一句:「終究還是個農民,擺脫不了臭毛病。」借紀念義和團運動一百年之機,好多著名文人寫文章稱那是農民劣根性的表現,似乎八國聯軍進京是由農民劣根性引起來的,他們似乎從沒想到清政府的腐敗以及他們所說的那些劣根性原本就是中國 人的劣根性,難道那些達官貴人以及寫此類文章的文人就沒有這劣根性嗎!農民缺少政治代言人缺少價值掘顯者,他們只能受文人的欺負!魯迅是中國文人中少有的有良心者之一,他通過《閏土》的形象,告訴我們:農民最善良,他們的苦是由官匪紳造成的!這是一個多麼高度的概括!比之時下那些用自己杜撰的「清官」一句「多好的老百姓」來顯示 虛僞同情的中國文人簡直是天地之差。揮霍農民血汗作威作福的幹部、 敲榨勒索明搶仗火的地痞惡霸,圈佔耕地暴發暴富的老闆便是當代「官、 匪、紳」。「愚昧」問題確實仍是農民問題的一個重要方面,但這能怪他們?這是由於幾千年來統治者愚民政策造成的。我們的文化界人士應該痛斥的是統治政策而不是我們的農民兄弟!當他們一接觸先進思想, 也便勇敢地站在了進步的一面,去犧牲去奉獻,幾十年前的壯烈就是證明! 據報載:湘西某縣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去山裏看望老革命,老革命一見他突然問:是不是要打仗?縣委書記聽了很奇怪,老革命感慨地說: 不打仗你們還來找我們農民幹什麼! 我們老三屆知青中出了許多作家, 他們寫書說自己當年上山下鄉多麼艱苦,不幸的歲月他們怎樣奉獻青春, 他們在呼喊「青春無悔」,詛咒那個年代。然而他們不知想過沒有,那樣艱苦的生活可一直是中國農民的日子,這些農民談過後悔什麼,他們該詛咒誰啊!「幹校」出來的老文人說「幹校」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可他們誰都清楚,那「幹校」生活比之當時農民生活不知強多少! 難道農民就不是人嗎?中國至多能出幾個陶淵明,官場上混不下去了, 就種地解脫一下!中國出不了托爾斯泰,八十多歲的公爵老爺還同農民一道耕種!中國的官人文人去農村乾點活,也許只作一個樣子幾分鐘時 間,那叫「體驗生活」要拍成電視照片,要廣泛宣傳!回去後一句「多 好的老百姓」就一切都忘了。 農民問題,是中國的一個長遠而又艱鉅的問題!絕不是幾個文件幾個政策或者幾個希望小學幾個「良心發現」的官員批示或幾個落魄文人的呼喊就能解決了的!它需要全社會共同的真誠努力,特別是多一些有良知的改革家,多一些爲農民利益切實抗爭的法律工作者社會學家,最重要的是多一些把農民的疾苦當成自己疾苦的清官,有真正爲人民着想而不是讓人民爲其服務的國家領導人,說到底,九億農民的問題不切實解決,江澤民就是坐在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口上! 部份資料來源:青年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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