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看出有些人既不是過路人，也非遊客。一位著深色短大衣的青年男子，從面前走過，那眼神絕不像在賞景。他不斷左右環視，任何動靜都會引起他的警覺。一會兒，他又從面前走過，並注意到我在看他。我趕緊把視覺轉到遠處，看到從公共汽車上下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人被警察攔住，命令打開包，接受檢查。過一會兒，又是一輛公共汽車到站，下來的人又遇到同樣的遭遇。觀察了一陣子，一批批的下車乘客都受到檢查。外地模樣的人，更是不會被放過。不過，我起身離開時，也沒看到有人被抓走。

外地人絕對不能放過

天安門廣場周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水泄不通，街上的人想進入廣場，等於做白日夢。偌大一個廣場停了很多大轎車和小汽車，裏面拉的都是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我向站崗的士兵亮出記者證，說想穿過廣場到對面大會堂參加新聞發佈會。士兵用手一指，讓我繼續往南行。又走了很遠，覺得實在不能向前走了，越走離要去的地方就越遠了。硬著頭皮，再問站崗士兵。士兵向旁邊警車裏面的人請示，警車裏的人要士兵仔細看我的證件，覈對清楚，才放人。

穿過廣場，看到一隻大轎車車隊緩緩開進來。車子外表非常潔淨，裏面的裝潢讓人覺得非常舒適。再看坐車的代表和委員們，他們給人的感覺是心情愜意，到首都北京開會，能得到政府如此規格的款待，實是難得，自然覺得沒有理由不把兩會開好。

參加完新聞發佈會，再次步行離開大會堂，穿過廣場，進入地鐵。（不要指望截出租車，沒有司機敢在廣場附近停車載客。）嶄新的地鐵站裏，空空蕩蕩，沒有幾個人。站在月臺，耐心等車，無意中一回頭，忽見身後站著一位警察。車來後，趕緊鑽入車廂。到站下車，走出地鐵，街上人來人往，不過很快又發現了很多似曾看過的眼神。

天安門廣場上的警察如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