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
唐柏橋(右)和龍宗澤(左)
(大紀元記者韋實採訪報導) 編者的話:經過長達十年的愛情長跑,唐柏橋和龍宗澤終於將在本週六(15日)步上紅地毯,舉行婚禮。擁有不平凡人生的唐柏橋,他的婚姻也不平常,兩個家庭背景和人生截然不同的人走在一起,在旁人看來近乎是不可思議。希望這次專訪可以從另一個側面讓人了解他們的心靈世界。唐柏橋,湖南人,1989民運前,就讀湖南師範大學政治系。 1989民運爆發後,參與組建湖南省高自聯,擔任召集人。1989「6.4」後,遭公開通緝。同年7月於廣東省江門市被捕。1990年7月,被長沙市中級人民法院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判刑3年,剝奪政治權利2年。 1992年夏天,被迫逃亡香港。 1992年「6.4」前夕,在人權觀察以英文出版《湖南人權報告》(Anthems of Defeat)。 2002年,在哥倫比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就讀,併兼任中國和平主席、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評論員。2003年,全球公審江澤民大聯盟主要籌備者之一。 問:您和太太愛情長跑達十年之久,馬上就要結婚,我看到她很幸福,能不能先講講您們的心情。 唐 :其實我們很早就想結婚。障礙是她家裏不接受我,強烈反對我們好,認爲不般配。她是龍雲的孫女,她爺爺就是原來的中華民國雲南省政府主席、雲南王那個龍雲 ,後來做到中共中央人民政府委員。她家裏屬於香港的富豪,小時候家裏7、8個傭人,她給我看小時的照片,身後是一排汽車。她很小就來美國,在哥倫比亞大學上了本科,是NYU的法學博士。我是無名小輩。中國政府也不讓我家人出來。我們等了好久,希望她家裏會同意,但是我們真的等不起再一個10年了,因此我們週六結婚,兩邊家長都不會來。但是有30多個朋友會從世界各地來慶祝,是一個很奇特的婚禮。 龍:我很難講出我心裏的感受,只是心裏深深的高興,他很照顧我,我有病時他讓我安心。我工作很忙,很壓抑,要擠地鐵,回到家很累,但是我知道家裏有人等著我,我就有了精神。我喜歡和他在一起說話,沒有膩的感覺,我知道我永遠可以跟他溝通。 問:您怎麼認識他的? 龍:我在人權組織工作時,他出獄,人權觀察當時接他的人不能去,結果我去接他,就這樣認識。開始沒什麼話,後來他在辦公室寫書,寫了10個月,我們開始聊天。我開始欣賞他的人格,我們對生活的看法很一致,他很誠實,很多社會上的人不是這樣,從中國來的人就更少。 問:那您們是如何下決心選擇了對方的? 龍 :其實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階段,就是和他在一起舒服。我在婚禮上要念一首詩,我覺得很符合我們。大意是兩個靈魂從前在一起,但是他們失散了,於是他們來到人世互相尋找。當兩個靈魂發現了對方,他們變得無比快樂,最後兩個靈魂在戒指裏融爲一體,再也不會分開。我覺得是這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唐 :我以前不願找女孩子,因爲我當時很優秀,也希望女朋友是大家公認最好的。我心裏的模式是要1米65以上,瓜子臉啊,等等,其實是怕女朋友不漂亮丟臉,愛情被異化了。如果用我這個標準衡量,它不是真的,純的愛情。其實這事先真的想不出來,就象你到植物園,你想不到最美的花是什麼樣子。她比我心中的標準矮很多,但是我見了她以後,我忘了自己的標準,覺得很自然,在她身邊感到詩一般的美好。 問:那唐先生一定有十分吸引人的地方,您覺得是什麼? 龍 :中文不好講,英文是「sensibility" (情感),還有他的幽默。香港人和西方人溝通很方便,沒有太大距離,大陸人會說英文的很多,但我沒有平等溝通的感覺,跟他沒有距離,很自然。我不喜歡比較愚笨的人,我不會收到什麼東西,關係不會向前走,沒有發展。但他的人格在不停地成長,這個對我很重要。如果我不能欣賞對方的智力層面,那我們的關係不會好。如果兩人的關係是停止的,不是有生氣的,你會一眼看到將來10年、20年是個什麼樣子,我不會選擇這樣的生活。他很聰明,感到他不是一般的智慧。他每天都給我心靈的挑戰,我對他每天都有期待,從來不會感到無聊。我有接觸過其他人,可是對他們沒有感受,覺得死板,沒有吸引力。 唐:可能是我求知慾很強,同時我對自己的智慧不抱有太絕對的信心,我的心態是我明天一定比今天強,我的智慧永遠不會到頂。 龍:還有就是他對朋友對家庭的關心,他對朋友很好,朋友對他有時不好,他不自私,也不保護自己,對朋友仍然忠誠。我開始害怕他受傷害,後來習慣了。 問:唐先生認識您時,經濟、地位都在社會的底層,您有沒有想過選擇他要付出的犧牲? 龍:喜歡一個人不是數學公式,我覺得不應該看這些 , 因此也談不上有什麼犧牲。你考慮了這些方面就是沒有投入地愛這個人,很多人勸我要和醫生、律師結婚,這樣各方面穩定,我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唐:其實我也很內疚,她認識我之前物質方面比現在好很多。結果生活用品買最貴的,廁紙、紙巾都是買最好的,用的特別大方。後來環境變了,她非常非常節省,甚至超過我,我很內疚,不是因爲我她不會這樣。 問:大陸的男性很多有大男子主義的觀念,唐先生是不是也這樣? 唐 :中國社會里大男子主義的根基很牢固,我是家裏唯一一個男孩,有姐姐妹妹。從小就寵壞了。我以前覺得訓女孩子天經地義。我關心、同情女孩子也是站在優越的角度上。現在大陸很多男人越軌,有外遇,你問他他說男的在外面花很正常,那問他你太太在外面花怎麼樣。他說那怎麼可以。你自己知道難過,那你將心比心想想 ,有沒有站在別人角度想問題? 龍:開始他也不大好,給我舉例子,人家太太多賢惠,什麼活都幹,丈夫罵她她也不還口,講這個女的多好。我說你喜歡那樣的大陸很多啊,男的喝酒,女的餵豬、做飯、當傭人。現在他好很多。 問:我看到您家裏的貓少了一條腿,這後面是不是有什麼故事? 唐:她以前喂一些無家可歸的貓食物,後來一隻腿 壞了。送醫院,最後截掉了一條腿。她收養了。我對貓很過敏,我們家很小,我身體不好,就讓她把貓送走,她不同意,我問她貓重要還是我重要,結果大吵了一架。 龍:其實不是這樣選擇,貓就象我的小孩一樣,小孩很鬧,你不能扔掉。他現在還過敏,爲了貓他作了很大犧牲,我一直很內疚。 唐 :現在就是她要送走貓,我也不會同意。這貓很感激我。我有時寫論文要十幾個小時,它就每一個小時過來用爪子拍拍我的手,要我休息。它也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大陸把寵物當作電器,不喜歡就扔掉,所以我以前對她這種行爲是不可理解的。現在理解了她的愛的範圍的廣和深,她給我教育也很大。 問:她還給您什麼樣的教育? 唐:比如她收到卡片會很感謝,我覺得這種感動很虛僞,很假。後來我發現她不是做出來的,她確實是對每一個人對你的好意心生感激。她那種愛和善良讓人感覺到這樣更有價值,不要老是算計人。我開始認爲人對你好很可能是利用、收買,現在被她改變了。 聖誕節我們會一起做盒飯,送給橋下的窮人。將來我們會讓小孩子給他們送飯,讓他知道世界上有人比他生活還不好,不要以爲已有的是天經地義,他自己的委屈和痛苦跟窮人是不能比的。 問:很多華人會認爲你能管他一時,又不能管他一世,這種舉動對窮人沒什麼意義。 龍:他那一天有熱的晚餐吃,知道有人照顧他,他的心裏會舒服一點。 唐:很多人批評社會,認爲人家不道德,他忘了自己對別人很苛刻。不幫助關心別人,批評別人振振有詞,他越批評,心裏越惱火。 龍:現在他比我寬容,我作檢察官,跟警察講話兇,對犯人更兇。因爲很多人教育不好,你講了半天,他沒有聽懂,反過來問你你是中國人,怎麼可以做檢察官?我很生氣,結果罵了他,你自己也是中國人,難道中國人就不可以作檢察官?你歧視中國人就是歧視自己。 唐 :我勸她要原諒,在中國人與人平等的概念很差,20年來走了兩個極端。我89以前幾乎每次上街都要和服務員吵架,因爲當時他們蠻不講理;現在的人認錢,醫院門口可以有兩排護士給患者鞠躬。中國的官僚爲什麼那麼壞?就因爲每個人都變本加利地對待別人。讀書人受官僚欺負,當官報復得更恨。 問:生活中給您們留下印象最深的事是什麼? 唐 :前幾年我一場大病對她有很大的考驗。我98 年得了肺結核,醫生說我肺上有腫瘤,結果住了醫院。經過一週診斷沒有問題。那一週她每一天特別平靜,每天來陪我。我因爲她的平靜笑容而心裏也很平靜。她後來說:我在私下裏不知哭了多少次,但她知道她的責任是用最平靜的辦法和心態出現在我面前。表面輕描淡寫,內心翻江倒海。華人比較喜歡把痛苦求得別人同情, 覺得社會不公,要索取。比如美國人的葬禮比較肅穆, 中國人就哭天搶地。如果站在別人角度上考慮問題,可能不要別人給你操心比較好。我在聯盟裏特別愉快也是因爲法輪功朋友們經常先考慮別人,事情就容易做成, 也很順。這次我結婚的伴郎之一就是一位我還未曾謀面的法輪功朋友。 問:唐先生您作爲89民運湖南高自聯主席,「6.4」鎮壓後被判刑3年,您爲什麼走上民運這條道路? 唐 :我給太太看我89前的照片,她發現我很壓抑,因爲我89之前沒有笑的,可能是被社會制度、風氣等搞得水土不服。我從小嚮往自然、人性的美好、助人爲樂這些。但我從小學到大學都不是老師心中標準化的模型,我成績很好,有活動能力,老師那種官僚作風不得人心,沒有學生喜歡,又要組織活動,結果我一直是班長、 書記,但是老師不喜歡我。我幫同學做事、關心照顧他們,他們有了委屈我能理解,而其他學生幹部就是會打壓。我記得中學有一個女孩叫何建楓,班上只有她沒有入團,老師認爲高考前沒入團很給學校丟臉。但是班理有一個學校的團委副書記,在學生裏官最大,堅決反對。我問他爲什麼?他說,她不聽我的話。事實是他曾經把這個女學生帶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裏想對她非禮,沒有得逞,結果就不要這個女孩子入團。這代表了典型的黨國作風,權力成了私有財產。後來我向他挑戰,班主任不得已要學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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