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 泽农写的新书《为你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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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拍摄一些北京街头的录影,那里车水马龙,人们奔波忙碌著。此次旅程中我除了拍摄长城之外,还需要很多的关于中国的镜头。我刚巧错过了每晚在天安门广场上的降旗仪式,于是拍了些广场上人头攒动的镜头。此时两名年轻女生走上来:「你好!」 我把眼睛从观景窗上移开:「噢,你好。」 女孩甲:「你在这里做什么?」 「只不过取些广场上的人们的全景。」我答道。 由于思想被其他事情占据著,我对与人谈话毫无准备。 女孩乙:「噢,你看起来挺专业的?」 我的摄影机比我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不过是一个家庭小型摄影机,没啥特别的。 女孩甲:「是呀,挺专业的。」 和中国人打过一些交道后,我有种感觉,他们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真诚,但是她们很友好,看不出有任何恶意。即使她们是为了钱,看上去也相当友善。接著,摄影机电池用完了,我沮丧地用手掌拍了拍前额:「我为什么没充电?」然后问道:「你们两个女孩在北京做什么行业?你们是学生吗?」 女孩乙:「是呀。我们是艺术学生。我们是学画儿的。」 女孩甲:「你是干什么的?拍电影?」 我答道:「不是,我也是学画儿的。」 两女孩同时说:「噢,是嘛!」 「我们都是『画家』。」我满面笑容地回答。 「那你画什么?」女孩乙问。 「墙壁,家居,公司。」 两女孩大笑:「你喜欢艺术?我们可以给你看一些中国艺术。」 「艺术?!是艺术吗?我热爱艺术,我这就跟你们去。」 我边走边问:「你们的英文为什么这么好?」 她们笑著回应:「不好,不好,不是那么好。」 原来,她们学校里有一位加拿大英语老师。我说了几句中文之后,她们相当高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文,但是由于我们仍然在广场上穿行,周围到处是警察和人们,所以我对她们说一会儿再告诉她们。一段短距离步行之后,我们搭上一辆车,驶向我不熟悉的北京城的另一部分。 她们带我走进了这个小小的画廊。 女孩甲:「告诉我们你最喜欢哪一幅?这幅?还是那幅?你想买一幅吗?」 我说:「且慢。如果你想知道我最喜欢哪一幅,那么就让我把所有的画都看一看。」 确实,这里有一些很美的绘画。女孩甲不停地告诉我每一幅画的寓意。中国文化中几乎每一件事物都有比它表面更深刻的内涵。她如此快乐和兴奋,我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热爱中国艺术。她走向几幅植物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每一幅都代表了不同的季节。一幅竹子图尤其吸引了我的目光。她开始解释其含义: 「这幅竹子图代表著真理。竹子非常坚实,就像真理一样。竹子直长,代表著在任何环境中都坚持真理的特性。竹子内是空的,代表其坚持真理的同时又非常谦逊。你想买这幅画吗?」 此时,我唯一想到的是我在中国的同修。他们在两年半的时间里,坚持不懈地在天安门广场、在他们的城市、在家中、在学校、在单位,在一切环境中捍卫真理,无论遭遇非法逮捕、酷刑、毒打、强奸、开除、敲诈勒索、恐吓,都不会令他们退缩,然而从未有一个人说他个人是多么的伟大,他们认为这一切勇气和力量都来自于博大精深的法轮大法。我在北京的这个小小学生画廊中看到的这幅竹子图,代表的就是他们。 女孩继续解说著:下一幅代表著美德,旁边的那些花代表著善。我可以看出她的内心真的珍爱这些美丽的特性。我心中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一定要让这些女孩知道法轮大法的真相,我要告诉她们。 此时耳边传来女孩乙的声音:「过来看看这一幅。」 这是中国书法。我认出这个中国字是「忍」:「嘿,那是忍!真漂亮。」 「忍」这个字的意思是忍耐、耐心、宽容和能够吃苦。 女孩乙:「你想买这幅画吗?这幅画的寓意非常深刻,非常深远。」 脑中浮起中国法轮功学员们所承受的所有苦难,我说:「我知道。」 她们不断地告诉我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再喜欢传统艺术,是多么的悲哀。即使她们老师的出色作品也只能标很低的价格。我只有接受和感受她们的痛苦。尽管口中不说,但我们都知道,这两个女孩完成她们的传统中国画学业之后,就业前景很渺茫。尽管我想买她们的画,但是我和许多人一样没有钱去买。我没有为她们想要我的钱而感到烦恼,至少她们没有纠缠不休,而且,我开始理解她们是多么不容易。 逛完画廊之后,我们去天安门广场街对面的一家饺子馆用晚餐。我想告诉她们正发生在她们国家的法轮功的事情,但是这个地方人太多,我不确定其中是否混有便衣。天安门广场是中国最敏感的地方,尤其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知道适不适合提起这个话题。 随后我跟她们一起到了网吧,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这个相当敏感的话题。我帮助她们在一部电脑上建了一个「即时通信服务」,令女孩甲非常开心。现在她可以和纽约城的朋友托德说话了。 在网吧游历了一番之后,我们在街头漫步。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如果我再不提法轮大法,就没有机会了,她们就会走了。我不断希望人们不要走近我们,但在北京,这太困难了。我厌烦了自己的犹豫不决,决定开口对她们讲。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讲中文吗?」我说,「因为我是一名法轮大法修炼者。」 女孩甲一惊:「什么,你?!」 女孩乙只是高傲地微笑著。 「但是,你怎样看李洪志?!」女孩甲问道。 她说的是法轮大法创始人。自从一九九九年开始镇压以来,广播电视上铺天盖地地播放了诽谤李洪志先生的宣传。 「没必要这么大声讲话,」我说,「他是好人。」 女孩乙也叫她的朋友把声音放低。 女孩甲:「真的吗?!不会吧。」 我问:「你们见过他吗?」 「没有。」 我继续说:「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我见过他,所以我知道。一次,我们大约十名法轮功学员和他在一起谈话。当有人提到江泽民时,李先生没有生气,没有咒骂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江泽民迫害自己的百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国家大量的金钱被他用来攻击法轮大法和李洪志先生,然而李洪志先生甚至没有试图保护自己。如果他想要指责江泽民,和几名诚挚的法轮功学员在一个房间里说,不是再合适不过的吗?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我也听过李先生在许多场合的公开讲话,也从没有见他说过有关中国的坏话。我非常清楚,他是一位真正的好人。」 事实上,李先生的善远远不止这一点,我只是要从小事开始讲起,若说得太多、太快,她们吸收不了。李先生曾无私无我地传授法轮大法三年。开始时,他开办讲法班的费用是全国最低的,只不过是用于支付管理和旅行费用。他的书一出版,他就停止讲法,靠微薄的一点出版费来维持生活。他的书也可以免费从网路上下载。 他从未要求人们给他钱,也没有人付过任何会员费。自然,这激起了其他气功师的愤怒,因为他们要靠气功赚钱。依我看他们也是出于妒嫉,因为法轮大法比中国其他任何气功都更加优秀。但是,说这些对她俩来说可能很难消化。 我们经过一家商店,女孩乙跑了进去。我和女孩甲继续交谈。 女孩甲:「但是那些在天安门广场上自焚的人们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很高兴你提出这个问题,我几乎忘了提这件事。那是策划的,那些人不是法轮大法修炼者。你看过中国中央电视台在广场上拍摄的那些人自焚的镜头吗?」 她点头表示看过,我继续说道:「那么,全世界也都看到了。当我们拿到这些镜头的录影时,我们放慢镜头做仔细的分析检查。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 她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们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当警察用灭火器给一名妇女扑火时,她的周围有好大的烟。但是你可以看到一个警察用重物打在她的头上,她立即倒在地上。当我们向世界各地的人们展示这段内容时,这段镜头就被中国政府从他们自己提供的版本上删去了。而且,报导中自焚的人数在头一个星期改变了不止一次。到第二个星期,报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焚的小女孩。媒体怎么能有一个星期忘记报导了一个自焚的小女孩呢?这么多警察怎么如此迅速就拿到这么多的灭火器呢?事件发生后,当『幸存者』接受采访时,他们说什么『用火烧掉业力』,试图听起来像修炼人,然而《转法轮》里面从未讲过这些荒诞的事情。外国记者被禁止调查,并且当他们试图报导自焚事件或者法轮功时,他们也受到了迫害。你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政府中若有任何人揭露出了事实真相,那么他们也会受到迫害。而且,中国一些官员在极力帮助江泽民封锁真相。其实,谁也不想承认中国官员是这场自焚的责任人,因为这个事实太残酷了,人们实在难以接受。但是一旦真相彻底曝光,许多人就会惭愧地低下头去。这真是一场惨剧!这不仅对这场犯罪的受害人是悲哀的,不仅对面临迫害的法轮功学员是悲哀的,而且对整个中国都是悲哀的。」 女孩乙又回来了,我们继续谈话。她们准备回家,于是我决定送她们到公共汽车站。我要利用这段时间向她们深入介绍法轮大法的真实情况。 我说:「即使!即使他们是法轮功学员──当然他们不是──但是假设他们是,你又怎么能谴责法轮功呢?在中国不是有许多在校读书的大学生自杀吗?」 「是呀。」 「有没有人因为有学生自杀而谴责这所大学呢?有没有任何人认为大学理所当然地要承担责任呢?」 「没有。」 我继续说道:「你们的政府估计在中国有七千万人修炼法轮功。在这样多的人数里,有五个人可能伤害了自己,你怎么能谴责法轮大法呢?这就是为什么自焚事件明显是策划的,因为这件事被媒体专门用来攻击法轮功。就在法轮大法开始遭到镇压的十天之内,国家媒体就发布了超过三百篇攻击法轮大法及其创始人的诽谤文章。这就是说,平均每天有三十篇。」 我说得有点快,并且语气有些沈重,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开始告诉她们我这三年的修炼是如何把我从一个肤浅而具破坏性的生活方式中拯救出来的,以及我的变化如何给我母亲和朋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告诉她们后来我的母亲如何开始修炼,而她患了三十二年的风湿性关节炎如何消失了。女孩甲肃然起敬。开始时,你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怀疑,但现在她在专注地倾听。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是在街上行走,很难同时和她们两个人说话,女孩乙只听到我所说的话的一半。 我问:「你知不知道法轮大法目前在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都有人修炼?」 女孩甲:「不知道。」 我问:「你知不知道法轮大法和李洪志先生因其对社会所做的贡献而获得很多褒奖?你知不知道李洪志先生今年被提名为世界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是前六名之一,而且这是他连续第二年被提名?」 女孩甲:「不知道。」 我说:「如果你和我回加拿大,我们就可以上网浏览,可以看到任何想看的有关法轮功的资料。如果你在中国上网打上『法轮功』几个字,你的IP地址就会被追踪,然后你就会被捕。你应该想一想。」 女孩甲:「唔,我应该开始修炼法轮功了。」 我说:「如果你想修炼的话,那太好了,但是要小心谨慎。你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对你说的话……噢,我说过要跟你讲中文。」 然后,我给她们背诵了一首诗。 「是谁写的?」女孩乙问。 「李洪志先生。」 「这不是一首诗,那是禁言。」女孩乙说。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措辞,有点吃惊了:「对不起,你说什么?」 「禁言。这些话是反政府的。」女孩乙重复了一遍。 这些诗句讲的是修炼,和政治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对,你错了。法轮功不反对政府,永远都不会。我们只是修炼人。」我说。 她做了一个鬼脸,好像正在吃一个柠檬,然后问道 :「为什么我看到有人在天安门广场举著横幅说:『法轮大法好』?」 我内心暗笑,心想,哈,如果她知道不到二十四小时后我要做的事情…… 「因为法轮大法好,捍卫真理是非常重要的。这正如我们今晚看的竹子图。我们必须捍卫真理。法轮大法好,人们应该知道这一点。」我答道。 公共汽车来了,她们向我致谢,我也回谢她们。我本想继续说些话,但女孩乙已跑向公共汽车。我向女孩甲道别,她向后倒退著再次向我致谢,然后也转身跑向汽车。我感到言犹未尽,但此时我已是孑然一人了。我决定回旅馆,明天还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做呢。 我穿越北京的街道,向旅馆方向走去。我决定不搭计程车,独自一人好好思考一下。 我享受著深夜在北京街头上的漫步,希望回想这令人赏心悦目的夜晚与两位非常甜美的女孩子的偶遇。然而,我的心中却涌上了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恼怒。我感到就要像猛狮一样呼啸,震荡整个北京城。我的怒火来自于内心,我只有咬紧牙关,重重地踏著地面,努力抑制住自己,往前走。 这些女孩是如此可爱和无辜。她们真的热爱她们的祖国,她们甚至为高尚的人类美德所感动,她们的心灵是善良的。但是,她们被禁止了解法轮大法。对我来说,她们代表著现代中国文化中的最天真无邪与纯真,怎么能被可耻地欺骗呢?! 世界上没有一样事物像法轮大法这样超越文化和种族界线,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弘传到整个世界,给人们提供精神、身体、感情、心灵上的指导。他给人类带来的福祉是前所未有的。然而他却从未要求任何回报。更不用说法轮功学员们是如何承受这好几年的迫害了。他们不仅没有退却,而且在与这场迫害做抗争。抗争,但不是挑衅,不是用石头、拳头或炸弹,而是用和平的方式,用他们心中的善。这些女孩和千百万像她们一样的人们,甚至至今还没有机会亲自去看一看这一切真相,相反,他们的头脑中被灌满了煽动仇恨的宣传。 想到她们低价售卖她们老师的艺术作品都很困难,我担心她们的事业没有什么前景。我只能看到这两个女孩有可能在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万一她们加入了警察队伍,就会被命令对法轮功学员施加酷刑。第一个星期,她们不愿这样做。随著时间的推移,她们也许会开始按住学员们强行给他们灌食,不知不觉,她们就会用电棍折磨和电击学员。我仿佛看到她们那原本甜美的面庞变得扭曲,愤怒嘶吼著: 「签字!」 「我们会把你剥光扔到男牢房里去。如果我们把你杀了,就算自杀,你想找死吗?」 然而当她们因这种暴虐行为而受到质问时,就会回答:「这是上级的命令。」 她们将成为谎言大王,她们在自毁的同时,也在自欺欺人,认为她们不必为其行为承担责任。 这一切并非想像,我曾听到从中国出来的学员们讲述的真实故事;在网际网路或人权网站上读过学员从中国发出来的信件;我看到诽谤宣传通过中国领事馆和他们控制的中文报纸散布到其他国家,在世界上最受人喜爱的文化中激起了毫无事实根据的仇恨。我感到怒火中烧。 几乎什么也阻止不了我闯入中南海,然后是政府大院,大呼:「我要立即缉拿那个邪恶的中共领导人!」它就像一条恶龙,向人们心中喷吐著仇恨的火焰,我想要熄灭它。我突然警觉到,我修炼法轮大法之前,在心中藏匿著多少年的魔性就像愤怒、仇恨、绝望的沸水一样翻滚。事实上,这可能会让这位独裁者相当高兴,因为它在我心中燃起了仇恨的火焰。我几乎失去控制,但是我终于记起了我是法轮大法修炼者。这是我对自己、对任何其他人的责任:永不脱离「真、善、忍」的原则。 我的内心之火熄灭了,下巴缓和了,拳头在上衣口袋里松开了,呼吸和步伐减慢了,鞋跟停止了在人行道上踏出凹痕。几滴眼泪沿著面颊淌了下来,我没有去抹掉它。眼泪中一部分是为了中国人民,一部分是我为明日即将要做的事情,而深深感动。我的思想此时就像磐石一样坚定不移。我直视前方,内心充满非常强烈而深远的严肃感,走回了旅馆。 此时已是深夜。房门上的窥视孔已经黑了,乔尔显然已进入梦乡。我重重地敲了一下门,以便他能够听得到。 乔尔出现在门口,睡眼惺松的样子,走廊的灯光使他不得不眯缝起眼睛。他停了一两秒,看出我的轮廓之后,低声把我迎进屋里。 「已经睡了吗?」我问。 「正在睡。」 我踢掉鞋子,换了衣服,爬上床,背靠在床头。 「乔尔……」 「嗯?」 「你真该听听我今晚遇到的事。」我的语气相当严肃。 「啪」一声,灯亮了,乔尔半卧于床上,转过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出什么事了?」 我告诉了他我与这两个女孩的偶遇。他点著头,询问她们的反应。 我讲到结尾时,他变得非常沈静,凝视著前面的墙。 「乔尔……我一定要做这件事情。」 他一动不动,继续目视前方。 「我们正在做……已经在做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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