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位西方法輪功學員打出「真善忍」橫幅前的合影 【人民報消息】最後一次看表時正好是差五分鐘兩點,我毫不猶豫地向公園出口處走去。沒有焦慮,沒有興奮,有的只是進一步向中國人民證實和澄清法輪大法的冷靜思考。剛一跨出中山公園的前門,我就停止了清理自己的思想,開始發正念,剷除一切攻擊大法和阻礙宇宙圓容的邪惡因素。我感到一陣強勁的風迎面襲來。這股風沒有吹亂我的頭髮,也沒有刺激我的皮膚。它是一股強大而無形的抵抗力量在衝向我,然而瞬間便被融化分解掉了。我進入通向天安門廣場的地下通道,邁上臺階,進入廣場。這裏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常的日子,沒有太多的警察。人們在廣場各處漫步。我甚至沒有看到通常停在廣場上的警車。我按照電子郵件的描述走向指定地點。但是,遠遠望去,沒有任何人在那裏。此時喬爾和我互相看到了對方,然後我又從一羣行路人中瞥見了我的一位德國朋友,我推測他們都是來自德國的學員。我追上去,告訴他們朝廣場的另一面走。想到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在廣場上迷路,我決定再多巡視一會兒。 我回頭往旗杆的西南方望去,看到一小羣人正開始排隊,於是加快腳步朝他們走去。我的澳大利亞朋友克里斯從人叢中伸出頭喊道:「喂,澤農!」我沒有產生任何歡喜,只是匆匆回了一句:「你好,克里斯。」我不想多說話,只希望在這一刻保持冷靜和無漏,與真善忍緊緊融合在一起。 我的心並不輕鬆,這一刻印證著我的整個旅程:我們數月的決定和準備工作,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在中國的這幾天,我越來越實際地體會到這場行動的嚴肅性。此時,我感到一座山好像就要從頭頂上壓下來,我想:「我們都成功到達天安門廣場了,還站著幹什麼,還等什麼?讓我們開始吧,廣場上的中國人正聚集過來。」這時我與喬爾的目光相遇,可以看出他的腦子裏也是同樣的想法。然而,我靜了下來,收住口,決定保持冷靜並不斷髮正念。這樣做真的很好,因爲一會兒之後就會顯示出效果。我示意喬爾要耐心。我們又等到幾名學員加入進來,便開始集體合影,儘量讓人看上去是一個旅遊團。但無論如何,三十幾名西方人在天安門廣場上聚集,都足以引起人們的注意。人們開始圍過來觀看……。 未等圍觀的人們醒過神來,一面八英尺長,寫著中英文「真善忍」的金光閃閃的大橫幅已經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橫幅前,三十幾名來自十三個國家的外國人在閉目打坐。 警察撕扯「真善忍」橫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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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正與幾人高舉著這面巨大橫幅,我就站在「真」字這個地方,大約有十五到二十秒鐘的時間,我不能看到任何東西,但真實地感到「天堂的和平之門」(天安門)打開了!這一和平的場景迅速被呼嘯而至的警車喇叭和煞車聲打破。我仍舊保持雙目微閉,但能夠感到橫幅被左右拉扯。我緊緊地拉住橫幅,站穩腳跟,以防摔倒,但我知道這面橫幅已被擰得像條粗繩了。(事後我才知道克里斯和另外一名澳大利亞女孩堅持不退讓,緊緊拉住橫幅,僵持了很長時間才被強行拖開。) 接著,我決定以打坐姿勢席地而坐,繼續發正念。任憑警察如何反應,我的內心靜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恐懼。我的思想如此專注於清除我自身不健康的、狹隘的觀念和慾望,不斷淨化自己。我感到了一種和平、慈悲的力量通透我的全身。我的心帶著快樂微笑了,我悄聲對自己說,不要打攪這種平和與寧靜,「啊,這部法是多麼的強大!」 難以置信的是,無論警察多麼混亂,卻尚未動我一根指頭。我甚至睜開雙眼看了看,警察就在我身邊,但是他們只是在看著我。爲什麼沒有人來動我呢?我沒有多想,因爲我正盡情享受著這平靜、慈悲的能量場,我感到是這麼舒服和安全。然後,我聽到腦中響起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 聲音:起身,跑! 澤農:我應該保持平靜。我是來參加這次活動,而不是發起單獨的行動。 聲音:你身上不是揣著自己的橫幅嗎? 澤農:是(這個聲音全無激動的情緒,但卻充滿了精神)。 聲音:那麼,爲什麼不行動呢?你害怕嗎? 澤農:不怕! 聲音:那就起身!機不可失。 澤農:不行。 聲音:起身,行動! 澤農:好,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我跳起身,轉頭如箭一般衝了出去。 澤農打開橫幅的瞬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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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個警察的身邊跑過,他試圖抓住我的左臂,尖叫:「NO!」此時,我們被至少六輛警車包圍著,我瞄準最近的一個空隙,直奔那兒跑去。我抓住用我媽媽的枕套製成的橫幅,從褲腰處拉出來,繞過一輛警車的前角,使出全身的力氣用中文高喊:「法─輪─大─法─好!」 我差點兒與一名衝上來抓我的警察撞個滿懷。我向左虛閃了一下,然後向右衝刺,跑進了數百名圍觀人羣的中央。圍觀人羣此時整齊地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子。我甩掉警察,一邊竭盡全力高喊,一邊盡力去展開我的橫幅。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發生於瞬間,而當時卻似乎都變成了慢動作。由於我跑得非常快,橫幅拍打得很厲害,所以我就慢下來。我試著抖摟了兩下,但橫幅仍未展開。 此刻,他們仍然沒有抓住我,以我的速度,他們根本就抓不到我。我應該趁此機會撒開兩腿疾速逃離廣場嗎?我應該忘了那天晚上在廣場上玩耍的孩子們嗎?我應該忘了在紫禁城見到的人們嗎?我應該忘了那些我應該交談而沒有交談的中國人嗎?這裏有如此之多的中國人,我不是爲他們而來嗎? 事實上,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這些。當橫幅沒有打開時,我停住了,儘管我知道即使他們沒有緊跟在我的身後,也很快會追上來。我把橫幅高舉過頭,用盡全身力氣把聲音送向整個廣場,送向整個天空: 「法─輪─大─法─好!」 我幾乎不可相信這真的發生了。 未等我緩過勁兒來,這面橫幅已被扯走,我的身體跌倒在地,幸虧我的左手撐住了地,才使我的面頰沒有碰到天安門廣場──這塊被鮮血染紅,洗去,再染紅,再洗去的地面上。 三個警察抓住了我。當他們把我從地面上提起時,我可以聽到他們那惱怒的咕嚕聲,我彷佛看到了惡龍那張狂怒的面孔。它被我無私的行爲觸怒──這個行動是它那邪火中燒的心所永遠不能理解的。 三個警察把澤農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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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一人架著我的左臂,一人架著我的右臂,第三個從後面推著我的身軀,想把我拉回警車圍成的圈子裏面。我不合作,向他們的相反方向用著力,使他們拖我的速度慢了下來。儘管他們架著我的雙臂,控制了我的整個身體,我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嘴,我要讓所有圍觀的人們和那條苟延殘喘的惡龍,都再次聽到這名年輕的加拿大人發自心靈的呼聲。我深吸一口氣,用中文高喊:「法輪大法好!歐洲知道,加拿大知道,美國知道,整個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 喬爾,就像我曾經向你許諾的那樣,「用我的聲音充滿整個廣場」,我做到了。我抱歉沒有把所有的國家都說一遍,因爲我只會這些中文詞彙。 儘管我的音調非常嚴肅,我的聲音非常高昂,我發現從我的內心裏洋溢出一種無限的喜悅:就像有千百萬顆心在我的身體世界裏歡呼歌唱。 我的朋友們在廣場上被拖拉著、毆打著;我們的「真善忍」橫幅被搶走;我的身體被摔向地面,一動也不能動,但是我們的心,我們的思想仍然是自由的。就在那時,就在那裏,我自由地站出來揭露謊言,讓千百萬被禁止知道真相的中國人,了解法輪大法的真實情況,讓他們了解一種至善至美事物的真相。 當中國開始鎮壓法輪功時,多數學員在第一個月沒有遭到酷刑和殺害。這些人們因爲積極站出來爲法輪功呼籲,要求一片自由修煉的天空,而被從信訪辦(注)帶走並關押起來。一次,一個監獄裏關押了太多的學員,以至於每一個人都只能站立著,根本沒有空間坐下。那時正值盛夏,超過三天時間不允許他們用廁所,更不用說洗浴了。儘管條如此艱苦,所有的修煉者繼續談笑風生。第三天,一個警察隔著監牢的欄杆問一名老年婦女他們如何保持這樣的平靜和快樂?她友善地答道,儘管他們被關在籠子裏,他們的心靈和思想自由地在宇宙中飛翔,而他雖然來去自由,但是他的思想卻被禁錮在牢籠裏。他站在那裏,又能說什麼呢?! 我認爲,這就是爲什麼迫害會開始的原因之一,這位國家主席妒嫉了。你看,它的中共領導層的目的是要「使人民得到解放」,當來自社會各階層的超過七千萬公民從別處得到了解放,而且來自於同一部教導,他感到了威脅。法輪大法告訴人們,解放來自於人的內心,來自於不斷地做好人、更好的人。通過參加法輪大法所說的修煉,你可以經由自身努力完全達到同化宇宙特性真、善、忍,從而返本歸真,獲得覺悟。一個這樣傾心於權力的領導人,怎麼能理解社會和內心世界的任何形式的自由或解放呢?事實上,我很快就親身體驗了這位獨裁者對其人民的這種不理解和不接受。 警察最終把我帶回了警車圍成的圈子裏。我注視著他們的眼睛,非常嚴肅地說:「你知道法輪大法好。」 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裏,他們已經逮捕了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的學員,他們肯定知道法輪大法學員們是好人,因爲當學員們被打倒在地時,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是,警察現在沒有心情和我說話。 就在那三個人押著我時,一個彪形大漢走過來,揮拳向我的面部猛擊過來。他的拳頭正好打在我兩眼之間的鼻樑上,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清醒過來後,我發現自己摔倒在一輛警車的門道上。那個打我的便衣警察看上去惱怒而兇狠,在第一拳過後,他就掄著手臂劈頭蓋臉地亂捶,逼迫我進入車中。我邁過一個躺在車上的昏迷過去的年輕人。後來,這名年輕人告訴我,當我被毒打著進入麵包車時,他正坐在車門邊,當警察橫衝直撞,暴跳如雷時,回身在他鼻樑上也是一拳,他仰面倒下,昏了過去。 這輛麵包車上我唯一認識的,就是來自法國巴黎的年輕姑娘海倫。當汽車掉頭向派出所開去時,我們面向了廣場上的中國人羣。我們向人羣揮手微笑。我把雙手合在一起,眼眶裏湧滿了淚水,心中輕聲說:「我們爲你而來。」希望他們能夠看到。 緊接著,我的目光與喬爾的目光相遇,他仍然站在天安門廣場上。我們未來得及交換眼神或手勢,警車便開動了。但是那短暫一刻的目光對視,已經足夠令我們相互確認──我們成功了。我們進行了請願,而喬爾仍然是自由的,現在可以把他搶拍下的錄影鏡頭展示給中國人民看:非華裔法輪功學員在面對全國範圍有系統的迫害下,來到了他們的國土上。我們,來自十幾個國家的三十五個人來這裏,告訴他們法輪功好,用我們的生命喚醒他們和整個世界,讓他們知道法輪功不只是中國的事情,也是世界的事情。 海倫打開身邊的窗戶,探出頭用中文高喊:「法輪大法好!」警察不高興了,開始往回拉她,關上了窗戶。他們把百葉窗放下,而她又跳到麵包車的另一邊打開了窗戶。我喊著她的名字,想讓她冷靜下來。她不理會我,掙扎著向一個人高喊。後來我們在派出所發現這人是一名警官。你真應該看一看他的眼睛,那實在令人難忘,在我看到所有警察凶神惡煞的樣子後,這個人的眼睛就如一陣清風:他半張著口,睜大的眼睛看上去焦急而困惑。這個年輕人看到這位金髮碧眼的美麗法國女郎用他的母語告訴他,他的政府以及警方所全力以赴做的事情都是毫無道理的,原因很簡單,正如她再次向他喊的那樣:「法輪大法好,你明白嗎?」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目睹著她的頭再次被人猛地拉回車裏。 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我想稱他「小男警」,因爲他看上去那麼年輕)用手指掐住她的脖子,抓住她的脖子向椅背方向扳。死亡般的沈寂。這名小男警的面部因憤怒而扭曲,他咬著牙,從牙縫裏吐著粗氣。我心想:不行,不許你這樣做。我站起身,手指著他,要他住手:「嗨,那是女士!」她雙眼微閉,表情安詳,就好像米開朗基羅的油畫,形如睡美人。我們不能容許這種暴虐行爲,於是我走過去,把他的手拉開。此時,那個兇狠的禽獸,那個曾經打過我的大塊頭男人,從他的司機座位上立起,吼叫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向他喊道:「她是一個女人!」我非常清楚,在中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動粗是不可接受的,何況掐她的脖子! 他沒有心情討論,只是更加惱怒。我猜想他一定會衝向我,更加兇狠地揍我,但是一個女警察攔住了他。也許她爲我挺身而出保護一名女士而感動了?天知道。我們互相對視著慢慢坐了下來。這回,我沒有了他第一次打我時的那種恐懼。我就是用敞開的心胸去直視他的眼睛,瞬間,也許他感受到了我內心的那種善良吧,反正他避開我的視線,將頭轉了過去。我們下了車,警察讓我們列隊走入派出所。 注:信訪辦,全稱應爲人民來信來訪辦公室,這是中共政權爲因應日益增多的民間矛盾和冤假錯案,而於九十年代初設置的一個部門,從中央到各級地方政府均設有辦公室。信訪辦的職責原本應是:接待羣衆來訪,處理羣衆來信。上訪,原是每一箇中國人民的合法權益。然而隨著矛盾的日益加深,信訪辦已成了一個虛設並壓制公民向上反映情況的部門。特別是自一九九九年七月中共鎮壓法輪功以來,信訪辦變成了公安部門的打手,法輪功學員只要上訪,就面臨被非法拘捕、關押的處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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