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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诠释了为人继母之道(图)
 
刘晓
 



图为《文选楼丛书》本《新刊古列女传》之《齐义继母》。

【人民报消息】明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吕坤曾编撰《闺范》一书。「闺范」意指女子应遵守的道德规范。书中专门讲为母之道,在他看来,身为亲生母亲,最为重要的是懂得如何教育子女,而不是溺爱姑息;但身为继母,最为重要的是慈爱,而不能嫌弃厌恶继子女。因此,古往今来,「慈母不传,而慈继母传」。

义继母重诺 舍亲子救继子

战国齐国齐宣王时期,有一天当街发生打斗致死案,死者身旁站立的兄弟两人,被官府怀疑其中一人是凶手,于是两人都被带回官府调查。

在审问中,哥哥说是自己杀人,弟弟也说是自己杀人。地方官无法决断,就上报给了齐宣王。

齐宣王说道:「如果都赦免,那么就是放纵了有罪之人;如果都判定有罪,则不免伤及无辜。」于是派人询问他们的母亲,看看母亲是怎么想的。

母亲含泪回复:「请杀弟弟吧。」派去的官吏问是何原因,母亲道:「弟弟是我的亲生儿子。哥哥是夫君前妻之子。夫君在病逝前曾嘱咐我善待长子,我既然已经做了承诺,就一定要做到。杀兄活弟,是废弃公义;背言忘信,是欺骗死者啊。」

母亲边说边流泪,泪水沾满了衣襟。显然,她内心虽然不舍幼子,但为了守诺,为了公义,她还是忍痛割爱。

官吏将母亲说的话回复齐宣王后,齐宣王十分感慨,将两子全部赦免,并尊他们的母亲为「义母」。

吕坤对此评价认为,通常继母视继子为仇人,因为他不仅比自己的儿子年长,还要分享家产。此外,还要担心自己的儿子是否会因为利益纠葛而被害。因此即便继子孝顺恭敬,继母却未必肯体谅体察其心,又何况能做到肯牺牲自己儿子的性命而救继子呢?这样的大义继母,既是贤妻,又是慈母,千百年过去了,依旧能让人泪目啊。

珠崖二义 为世所传

汉武帝在元鼎六年平南越国,又渡海征服海南岛后,于次年在岛上设立珠崖、儋耳两郡。

某年,珠崖令身死,他的后妻带着九岁的儿子和十三岁的前妻之女,名唤初,相携扶棺返乡。因为海南盛产珍珠,珠崖令后妻喜欢将串起来的珍珠系在手臂上。不过,根据当时的法律,携带珍珠进入内地的人要被处死,所以珠崖令后妻就在回去前将珍珠链扔掉了。

然而,她九岁的儿子并不知晓情况,因为他也喜欢珍珠,所以将母亲扔掉的珍珠捡了回来,放在母亲的梳妆匣中。对此,家里无人知晓。

等一行人到了关卡,守关兵卒照例搜查行李,在母亲的梳妆匣中找到十颗珍珠。守关官吏遂问他们「谁要承担罪责」?初环顾左右,以为是继母放在梳妆匣中,她不忍幼弟失去母亲,便承认是自己在继母丢弃后,捡回来放置的,继母并不知晓。

初的继母听她这么说,马上上前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依旧承认是自己看见母亲丢弃而捡回来并放在匣子中的。继母以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但心中不忍继女担责,便对守吏说:「恳请您稍等片刻写判决书,我的女儿确实不知内情。这些珍珠是我当初系在手臂上的,夫君不幸过世后,我就解下来,放在匣子中。因为送夫君棺椁还乡,路途遥远,我们一行都是弱小之人,事情繁多,所以我忘记将珍珠取出丢掉。因此我应承担罪责。」

听继母这样说,在旁的初仍坚持说是自己所为。继母则阻止她,坚称是自己所为,说着竟然泣不成声。初继续说道:「夫人是因为哀怜失去亲生父母的我才这样说的,但夫人的确不知情啊。」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随行的人也不禁哭了起来,场面哀伤感人,围观者无不为之酸鼻流泪。

那名执笔要写判决书的官吏深受感动,竟然写不出一个字。低头垂泪片刻,官吏终不忍加罪,遂说道:「母女有义如此,我怎么能判其有罪?况且两人推让争死,互相保全,又如何知晓谁做了此事呢?」于是下令将珍珠丢弃,让母女一行通关而去。之后,大家才知晓原来是小儿子所为。

听说这件事的人都称赞继母与继女有义,说「二义如此,为世所传」。

吕坤亦感叹道:「此天理人情之至也,可泣鬼神,可贯金石,可及豚鱼,可化盗贼……而继母之贤,晚世所希,惜也史逸其姓耳。」

李穆姜慈爱温仁 感动继子

李穆姜是东汉末年汉中人程文矩的后妻,她生有两个儿子,长子程淮、次子程基。而程文矩的前妻留下四个儿子,分别叫程兴、程敦、程觐和程豫。

后来,程文矩在安众县(今河南邓县东)任县令时死于任上,李穆姜承担起抚育六个儿子的责任。程兴等四兄弟觉得李穆姜非亲生母亲,一定不会真心对待他们,因此处处与她作对,不服从她的管教。李穆姜非但没有恶语相向,反而对他们更加慈爱温仁,衣食住行花费都超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有人为李穆姜不平,问她:「妳这四个继子如此过份,妳为什么还对他们这样慈爱?」

李穆姜答道:「他们没有亲生母亲,我的儿子有,假设我的儿子不孝,身为母亲会忍心弃之不顾吗?」

一天,长子程兴生了重病,李穆姜亲自熬药喂饭,悉心照料,自己日渐忧劳憔悴。程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内心深受触动。

待他病好后,程兴对三个弟弟说:「继母慈仁,出自天性。我们兄弟不识养恩,禽兽不如。我们的罪孽太重了。」于是四人前往县衙,陈述继母之德,讲述自身之过,乞求惩罚。

难以决断的县令将此事报告郡守,郡守遂下令旌表李穆姜,并免除他们家的徭役,鼓励四子改过自新。

李穆姜的六个儿子后来都成为孝子,其中五个受州郡举荐担任公职。李穆姜的次子程基则曾任南郡太守。

贤淑的李穆姜活到八十多岁,临终前对孩子们说:「你们的舅父李伯度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主张薄葬,你们应当遵循他的教导,不要随俗,增加我的心理负担。」后来儿子们都没有违背母亲的意愿。

(参考资料:《列女传补注》、《后汉书.列女传》、《闺范》、《家范.卷三》)△

(有删减)

文章网址: http://www.renminbao.com/rmb/articles/2023/3/19/7575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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